譚慕龍簡約卻又不失格調 ; 典雅卻又不顯奢華的客廳裡 ; 沉眸凝著他,問他是否還記得我。
他好看的眉凝得更緊了:“你是說,那天在夜總會?”
我僵住了:媽的,原來他早就認出我了!
“不,不是的。”我滿臉尷尬:“我是說三年前 ; 在射擊場,和鄒越風他們……”
“記得。”他點頭 ; 聲音依舊清冷:“你唱歌很好聽 ; 而且還打了鄒越風一巴掌。”
這傢伙的記性也太好了點兒吧?我汗顏。
“恩……”其實,我的心已經快要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了,可我還是強行把它按了回去,顫抖著,把我早在腦海裡來來回回演練了數百次的臺詞說出了口:“我……我聽說您和鄒北城不是很合得來……”
聞言 ; 譚慕龍的目光突然凌厲了起來:“鬱小姐 ;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被嚇得渾身打了一個冷戰 ; 險些不敢再繼續往下講了。
可我不能不講 ; 他是我報仇的唯一希望 ; 就算把命賭上去,我也得押他贏。
“譚長官,您別誤會。”我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跟你說,鄒越風他還喜歡我,他已經暗示過我,他想養我了……”
講到這裡我停頓了一下 ; 然後鼓足了勇氣,對上譚慕龍如海般沉而冷的眸子:“如……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 ; 您可以給我打電話 ; 我……我應該能搞到一些您想要的東西。”
說完以後,我把寫有自己電話號碼的紙條放到了譚慕龍的桌子上 ; 然後深深的給譚慕龍鞠了一個躬,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很忐忑 ; 我不知道譚慕龍會不會打電話來聯絡我,可我真的希望他能給我打個電話 ; 只要他把電話打來了,我立刻離開譚以琛,背水一戰的蟄伏到鄒越風身邊。
如果他不給我打電話,我依舊會離開譚以琛,只不過這樣一來,我依靠的就不是譚慕龍,而是媒體和法律了。
我要找到鄒越風的犯罪證據,然後把這些證據公佈到網上去,再一層一層的往上告他 ; 直到把他們鄒家告倒。
但這樣做其實很危險,因為很可能我剛把鄒越風和鄒北城的犯罪證據公佈到網上去 ; 鄒越風就會想辦法把我弄死。
我一死,他們再花錢買通媒體 ; 把網上不利於他們的言論全都刪除了,那我所做的一切就全都沒了意義。
所以我還是希望譚慕龍能給我打電話,把鄒家的犯罪證據交到他手上 ; 可比上傳到網上要靠譜多了。
盼來盼去,譚慕龍沒給我打電話,崔導倒是給我來了個電話。
“恭喜啊恭喜!”電話剛接通,崔導就沒頭沒腦的給我到了個喜。
我聽了個一頭霧水:“崔導啊 ; 您該不會是故意埋汰我吧?我這剛從威亞上摔下來 ; 您不給我消災,怎麼還跟我道起喜來了?”
“噯!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塞翁失馬 ; 焉知非福。”崔導笑呵呵的跟我打著啞謎:“大禍後面啊,必有大福。”
“那我有個什麼福啊?”我笑著問他:“我自個兒怎麼不知道啊?”
“我這不是來告訴你了嗎?”崔導清了清嗓子,學著頒獎主持人的語調 ; 有木有樣的跟我公佈道:“鬱可可小姐 ; 鑑於您在《一曲江湖夢》中表現出色 ; 人物內心拿捏精準,臺詞功底深厚,經評委們稽核,最終授予您金雞獎最佳女配角 ; 恭喜啊,可可!”
最佳女配角?我蹙了下眉:我演的,不是女主角嗎?
“崔導 ; 那最佳女主角是誰啊?”我冷笑著。
電話那端突然沒了音兒 ; 片刻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