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適。”時雨放下筆,做了個總結,“所以,無論如何這兩個池子都不能填。若強制性填上,其一,會破壞了園林的整體設計,影響風水;其二,主樓即使安裝了中央空調,房內確實涼快了,但空調外機排出的熱氣會讓整個園子成為一個天然蒸籠。
富商見時雨的樣子並非是危言聳聽,問了一句:“按照時博士的意思,怎麼處理這兩個池子才妥當?”
時雨看了一眼陸西城,略放輕鬆了語氣,對富商道:“不介意的話,我給您出個餿主意吧。”
我從來聽時雨這麼說過話,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富商饒有興趣:“說說看!”
“我剛才說過了,這兩個池子俗稱夫妻池,暗道就在池子底下。您不妨買二十隻烏龜,十隻公,十隻母,十隻公龜放左邊的夫池,十隻母色放右邊的妻池。到了春天烏龜交配的季節,它們就會千方百計地鑽進積滿淤泥的暗道,到對面的池子去尋找自己的伴侶。如此一來,暗道就打通了,兩邊的水流也可以得到交換,池子裡不會再有淤泥的臭味,蚊蟲也就不會飛進來。”
富商哈哈大笑。
時雨說這是個餿主意,可聽她那麼一分析,又好像不是完全沒有根據。富商急著趕工,自然是等不到明年春天讓烏龜去給他打通暗道了。他抱著好奇的心理,找人潛到池子底下去査看。果然如時雨所說,底下是有暗道的。穿著蛙人衣服的潛水員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疏通了暗道,清理了所有的淤泥。
神奇的事情在暗道打通後慢慢發生了。到了今天上午,池子裡的水已然十分清澈,先前刃股腐臭味已經蕩然無存,徘徊在池子上空的蚊蟲也都飛走了。更不可思議的是,當我們走進主樓時,根本沒有富商之前所說的悶熱感。
在場的所有人都嘖嘖稱奇,富商更是對時雨讚不絕口。
我對建築一竅不通,可時雨在古建築方面的造詣簡直讓我歎為觀止。我想起程子峰跟我說過,時雨上高中的時候就把她爸書房裡所有的書都讀完了。
對於我的折服,時雨只是雲淡風輕地說:“我那個買烏龜的建議並不是個笑話。動物尚且可以做到排除萬難去確認自己的另一半,何況是人?烏龜在打通暗道之前,並不能肯定它們到了池子那頭可以找到另一半,也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是誰。你已經很幸運了,至少你很肯定你愛你的先生,你也嫁給他了,不是嗎?有什麼情感能比擁有自己的愛人更幸福?”
幾年前,安妮 · 張也對我說過類似的話:“至少你很確定,你愛的人是誰。
“馨馨。”
“嗯?”我回頭,發現陸西城正站在我的身後。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在想時雨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懂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陸西城開了一瓶紅酒,在桌上的兩個高腳杯中各倒了一些。他輕輕晃著杯中的酒,說:“我認識她的爸爸時院長,跟她倒是不熟。不過她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之一,程子峰也經常提起她。”
“童虞茜是個醋罈子,程子峰以後要是經常提起別的女人,童虞茜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的!”
“我認識程子峰這麼多年,他難得會對一個女孩子上心。”
“大概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工程子峰如此,蘇適也是。以前他頻繁地換女朋友,可自從認識了夏彤就變老實了,像個純情小男生。夏彤明年要去美國交換學習,蘇適還呼天搶地說捨不得呢!”
他把另一杯酒遞給我:“喝點?”
“不想喝酒。”
“想喝什麼?我給你倒。”
“什麼都不想喝,就想跟你聊聊天。”
陸西城舉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回頭看了我一眼。
他這一眼讓我極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