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要停下馬車。
就在這時,身後的馬車忽然晃了一下,他卻並沒有再聽見什麼聲音。
雲楚輕輕嘆了一口氣,只得硬著頭皮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趕車。
馬車內。
雲長歌輕衣如雪,皺著眉頭看著突然衝進來卻靠在了車廂上,一臉疲憊的女子。
方才那一晃,是他要扔她出去,但是她忽然委屈的看著他,委屈道:“長歌,外面有人要殺我。”
而他竟然心軟了。
雖然,別人要殺她,與他沒什麼關係。
他們不過僅有數面之緣,然而她在他的洞房之夜,忽然擄走了他的新娘子,自己穿了一身嫁衣在洞房裡等著他。
而他原本也是沒有打算碰孟碧城的,便順水推舟……或者說是鬼使神差的,他們就發生了關係。
事後她一言不發的突然離開。
事後他赫然發現她竟然不是第一次。
他忽然就很嫉妒,那個得到她第一次清白的男人。
同時,他也有過想殺她的念頭。
既然不是清白之身,何苦來一次次招惹他,她到底有何目的?
然而就在方才,他亦是想扔她出去的,可是,對上她那雙氤氳霧氣的美眸時,竟然一時心軟了。
雲長歌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就那麼突然伸出去,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就像步天音也沒有意識到,她竟然不由自主的哭了出來。
雲長歌的手指沒有絲毫的溫度,涼得嚇人,但是他的馬車一如既往的暖和、舒適。
就如同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樣的雪夜,他的馬車是這世上最溫暖舒適的地方。
雲長歌這個大騙子,他分明說過自己不會忘記她,可他還是他媽的把她忘了。
步天音忽然伸手,抓住了他抽回去的手,一張嘴狠狠咬了下去。
雲長歌輕輕皺起眉頭,甩開了她,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被她咬破了的手背。
面對雲長歌,步天音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大口喘著氣,抿唇道:“雲長歌,你夠狠。”
她曾經很有自信的想過,即使他忘了她,最壞的打算是他想不起來兩個人的過往,但是她有足夠的把握讓他重新愛上自己。
可是往往事與願違。
兩個人沉默了半晌,雲長歌忽然開口問道:“你叫什麼?”
“不知道,想知道就自己想起來。”
“脾氣真差。”
“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步天音忍下自己的壞心情,忽然挑了挑眉,雪眸閃亮的看著他。
這個雲長歌,是不是把她忘了,所以他現在說出來的才是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也就是說,他丫的一直嫌棄自己脾氣差?
好啊,雲長歌!
步天音開口欲怒,雲長歌卻忽然將她拉到了面前,壓著她的頭,輕聲問道:“誰要殺你?”
“我不知道。”步天音掙扎了一下,雲長歌卻沉聲道:“別動。”
他說完,將步天音扯到了身後,馬車雖然寬敞,但也是個狹小的空間,她在他身後,兩個人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兩個人身上的異香,糾纏在了一起,香氣更加濃烈。
這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似乎外面有人將馬車攔住,一人說道:“屬下等奉命追逃犯至此,還請開啟馬車讓我等檢視一番。”
雲楚怒道:“胡鬧!你可知你攔得是誰的馬車?!”
那人又道:“還請太子殿下開車讓屬下檢驗。”
雲楚剛要破口大罵,卻覺得身後一陣響動,一直素白的手掀起了車簾,雲長歌露出一張完美的容顏,笑道:“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