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到本家,一直照顧著名義上的族長夫人,有關其間的事情是最瞭解不過了。
避開乳孃哀求的眼神,曦並不是不知道政治婚姻的痛苦,但自從曦記事以來,自己和母親的交集總是少得可憐,母女間也並沒有什麼難得的默契。
長大後,曦與母親漸漸疏遠,小時候的期待終於變為了現在的冷淡與無謂。
對曦來說,除了爸爸和叔父,其它的都是陌生的。
現在,曦站在母親身邊,入鼻的依舊是淡淡的藥味。
看著那一臉蒼白的褪去色彩的臉,曦頓生一種複雜的感情。
——畢竟血濃於水。
'母親,你還好嗎?'
喃喃開口,曦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族長夫人生病已經一兩年了,最初的時候曦還會去看看母親,但每一次得到的都是對方不冷不熱的回應,所以到了後來曦也沒有再去自討沒趣。加之爸爸和叔父的事情讓她很不安心,曦已經很久都沒見過母親了。
'出去。'
別過臉,病床上的女子並不領情。
曦一愣。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親對自己有著隱隱的敵意,只是沒想到隔閡竟是如此的深。戰爭時期的女子都是很早嫁人的,加上政治上的原因,嫁給爸爸時母親也不過13歲,到現在這個女子也才20多歲,但明顯可以看出她精神上疲累不堪,甚至給人以衰老的感覺。
她躺在床上,一個人,孤零零的,與身邊成群的年輕侍女顯得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出去。'
聲音沙啞,她再次開口。
曦站在原地,腳像被什麼死死的定住了一般。難得提起勇氣,但還是被自己的母親這樣說話,她感到很難受。
氣氛突然變得怪異起來,一群侍女害怕的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為……什麼……?'
曦不解,即使知道母親不喜歡自己,但是卻沒有料想到會到如此地步。
忍不住的,她問出一句。
床上的女子已經光彩不再,消瘦的輪廓,蒼白的面板,微微顫抖的身體,這一切都昭示著病情的不可挽回。但是,即便如此,床上的女子也沒有與自己親生骨肉更近一步親近的意思,反而是……急著趕人?
就算是不喜歡自己,也不至於……
女子偏過頭,再也沒有說話。
女兒嗎?真是可笑。
這個孩子從出生以來,帶給她的,不是榮耀不是幸福,有的,只是無止境的折磨。
不見血,在她原本脆弱的精神上,一刀一刀,不斷地切割。
她原本也是一個好母親。
曾經,她也是想抱著她的,可是她們說她身子虛弱,不可以帶孩子。
她也是想看看她的,可是她們說她大病初癒,不可以著了涼。
她也是想要陪她讀書,和她一起玩的,可是……她有父親有乳孃了,宇智波家的族長夫人不需要做這些。
那她還有什麼用?
——作為一個生育的工具,一個完美的擺設,一個維繫著本家與分家平衡的砝碼?
女子無權更無立場,在這個時代,甚至沒有開口講話的權利。
而她,不過是這樣的女子之中可悲的一員。
她的人生,就是一出諧劇。
這個孩子因為天賦弱勢在家族一直地位尷尬,家族長老們也明示暗示過多次希望本家誕下另一個繼承人,但是——
繼承人麼?
宇智波斑連看也不看她一眼。
不僅如此,多年來送去的美姬們有哪一個能讓那個男人流連?
一群愚人,真是可笑啊,每次宇智波斑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