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師父,你走南闖北經多識廣,抓住過不少窮兇極惡的歹徒,有一個人,不知你認不認識?”
傅長沙眼睛一亮,揚聲喊外邊的牢頭:“快去拿張這幾天全城張貼的那畫像來。”
文笙見屋裡正好準備了用來給犯人招供紙筆,阻止傅長沙道:“不用了,我來畫吧。”
文笙很快將那小個子的畫像畫好,雲鷺對與戚琴無關的事還是很配合的,他湊在燈下仔細看了半晌,抬頭問二人:“你們懷疑這個人?關於他還有什麼訊息?他身上這件衣裳是什麼顏色的?”
“月白色的。”傅長沙擅於察言觀色,雲鷺那若有所思的模樣叫他心底陡生希望。
只顧著在街市上打聽這個人的舉動,全城張貼畫影圖形,卻忘了找江湖上的人問一問,看是不是認識這個人。別的不說,能悄無聲息潛進將軍府殺了首陽先生,案犯的身手必定十分了得。
雲鷺頗為謹慎,又問:“這人都做了什麼?”
“就目前所知,他也沒做什麼,只是在首陽先生遇刺的前些天出現在將軍府的后街上,他到趙記衣鋪去買了這件月白色的長袍,全程沒怎麼同人說過話。”
雲鷺有些難以置信:“這樣都能被你們留意到?”彷彿不認識似得打量了兩眼傅長沙。
見他沒有聯想到白麟遠的遇害,傅長沙也不多嘴提醒,雲鷺這表情分明是此人身上確有問題,他道:“可惜我們出事後怎麼找也找不到這個人。”
雲鷺不理會鐵索“譁啷啷”響,放下了那畫:“僅憑你們能找著就怪了。傳聞這個人極為擅長藏匿,離水城四門只要稍有疏忽,他就能找到機會逃出城遠遁別處。”
傅長沙臉色驟變,和文笙對視一眼:糟糕,今天一早離水城就開始放行了。若這人真像雲鷺說得這麼厲害,豈不是早走得連影子都不見了?
“你說的這人到底是誰?”
“瘋犬商其。他是東夷養的一條瘋狗。只看這畫,我也不確定就一定是他,但聽說這姓商的有兩大癖好,一是不管地點場合只穿白色的衣裳,另一個,不管易容成什麼模樣,總會保留著一點東夷人的特徵,你們看畫中他的頭髮。這兩點全都符合,除了他,我想不起還有別人。”
畫中人的頭髮亂蓬蓬的,結著小辮兒,被他一指出來,還真有些像是東夷人的打扮。
再者若是東夷殺手潛入離水行兇,到也可以解釋他為什麼單等首陽先生人在將軍府的時候再動手。眼下紀將軍被困海門島無處求援,天下大亂,可不正符合東夷人的利益?
傅長沙想明白了這些,深深看了雲鷺一眼,站起身客氣道:“多謝雲師父指點迷津,事情水落石出之前,還要委屈你在這牢裡再呆幾天。”
雲鷺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傅長沙看了看一旁的文笙,又道:“且放寬心,衝著顧公子,我們也不會再為難你。”他此行收穫甚大,吩咐牢頭進來接手雲鷺,示意文笙跟他走。
兩人出了大牢,傅長沙在前面腳下生風越走越快,顯是趕著回去將這個重大的發現告訴白士元。
白士元還在典史衙署等候他們見面的結果,不但他,縣令諸洪也在。
諸洪臉色很難看,他已經聽到了風聲,上頭對他的處罰估計這三五日之內就要下來了,撤職查辦都是輕的。
留給他抓捕兇手的時間從這時起已經需用時辰來計算。
白士元如坐針氈。諸洪在任上一直對他不錯,幾乎是言聽計從,這次被牽連也是因為白麟遠的死……
兩人正一籌莫展,傅長沙當先風風火火推門而入,躬身道:“縣尊、典史,有個好訊息!”
他將雲鷺認出疑兇的事說了,又道:“案犯雖然逃了,只要有姓名來歷,咱們就可以上報朝廷,全國緝拿。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