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況下。
這無疑是告訴大家,他決意死守離水,與百姓共存亡了。
李承運輕嘆了一聲:“去告訴大家,誰想走都可以走,但這會兒走了,以後也就不用回來了。”
楊彩煦聽著話風不對,趕緊噤聲。
李曹心懸紀南棠之餘,亦不由動容:“國公爺,您這……”
“南棠、顧姑娘,還有你們諸位,如此捨生忘死,圖的乃是天下太平,老百姓過上安穩日子,承蒙大家看得起,以命相托,李某敢不竭盡全力!”
說到此,李承運深深吸了口氣,收拾情緒,沉聲道:“準備守城,待本國公會一會吉魯人!”
米景陽一溜小跑去調兵遣將。
李曹拜別李承運,下了觀禮臺,調了幾百士兵過來碼頭維持秩序。
謠言很快止住,城裡的老百姓終於不那麼恐慌。
李曹憂心紀南棠的安危,在碼頭上站了站,轉身去找杜元樸商議。
杜元樸坐著輪椅,由親兵推著,也正忙碌不已。
這兩天的時間,他已經妥善安排,將數千名將士家小送到了安全的地方。這其中包括李承運的妻兒,紀南棠的老孃,米景陽的一家老小等等,千絲萬縷的關係,出不得半點差錯,也著實叫人頭疼。
除此之外,還有樂師。
離水現有樂師二三十人,除了有限幾個名聲在外,其他水平很是尋常。
文笙在順金山墜崖已經過去多日,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人,大家嘴上雖然不說,心裡都已有些絕望,覺著她必是香消玉殞在無人涉足之處,開州辦學就成了她的遺願。
雖然現在這個願望受挫,但來日必須要為她完成。
所以一說敵人大軍將至,李承運當先叫撤離的,就是這些個樂師。
但世上的事就是這麼奇怪,有的人恨不得生出八條腿來擠上船,好趕緊離開離水,有的人任你好說歹說,偏就不肯走。
李曹過來找著杜元樸的時候,就遇上了這麼個情況。
杜元樸官職雖然不高,但紀家軍上下都把他當軍師看,將軍遇刺這麼大的事,李承運得報的時間,杜元樸就接著信了。
他比觀禮臺上眾人都冷靜得多,立刻召集了駐守將軍府的幾百親兵,到他跟前聽令。
這些親兵都是近來跟著他研究奇門遁甲陣法的,眼下只能寄希望於白雲塢空守寶山而不自知,讓他用幽帝的傳承來阻擊幽帝的後人。
李曹憂心忡忡找來,兩人剛剛交換了一下看法,還未想出什麼好辦法來化解眼下的危局,就聽著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
兩個親兵進來,向杜元樸稟道:“杜大人,楊公子不肯走,非要見你。”
杜元樸皺了皺眉,親兵口中的楊公子不是別人,乃是王光濟的內侄楊蘭逸。
這可不是第一回了,前兩天他就命人護送樂師們上船,結果旁的樂師都走了,只有這小子磨磨蹭蹭落在了最後,若不是杜元樸知道文笙與楊蘭逸頗有交情,幾乎要懷疑他沒安好心。
眼下事情千頭萬緒,他哪有精力去應付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
杜元樸抬手揉了揉眉心,道:“叫他進來。”
待等楊蘭逸搖搖晃晃進來,李曹不由暗吃了一驚。
杜元樸是最近才回的離水,李曹則不然,之前他可是和這楊家小少爺打過不少的交道。
就見大冷的天楊蘭逸穿了件白袍子,沒有束腰帶,身上蹭得又是泥又是土,頭髮披散著,手裡緊緊攥了根骨笛,走路打晃,兩眼通紅,一看就是喝了酒。
他看著李曹眼睛一亮,緊走兩步過來,急道:“李錄事,你快跟他們說說,我不走,我要留下。”
看在顧文笙面上,李曹好言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