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不過這對燕白來說完全不成問題,他甚至沒有沉沒,被一個巨大的氣泡包裹起來,漂在江面上。
王十三幾下游過去,推著燕白回來,把他挪到了船上。
“交給你了,待我找著姓鐘的,永絕後患。”
說了這話,王十三手持鋼刀,一個猛子扎回到水中。
可要在江裡找尋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王十三沉沉浮浮大半個時辰,不要說鍾天政,就是林經的蹤影都未發現。
他只得浮上來,抹了把臉,同文笙道:“看來是被浪捲走,找不到了。”
文笙嘆了口氣:“算了,不找了,但憑天意吧,天快黑了,咱們也該離開這裡。”
這期間,大批被俘的南崇兵醒來了一次,宣同方過來問文笙打算怎麼處置這些人,文笙沒有多言,跟隨他過去,以《探花》令眾人再次昏睡。
宣同方幾個也看出來了,這一戰雖然是大獲全勝,要救的人救出來了,鬼公子一方几乎是全軍覆沒,剩下兩個掉到冰冷的江水裡,若這還能不死,那得多大的命啊,但文笙卻明顯情緒不高。
文笙此時心情之複雜,沒法對人言說。
她也覺著鍾天政此番沉江,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
鬼公子,鬼見峽,這是巧合,還是報應?他在沉華嶺算計了譚瑤華,結果鬼見峽就成了他的葬身之地?
南崇戰船上所帶物資很全,文笙找了兩床棉被,給燕白和那小胖子裹著取暖。
燕白到現在還未醒,不過文笙檢查過,又叫宣同方等人幫著看了看,只是昏厥,並沒有大礙。
等天黑下來,王十三也只得放棄尋找,回船上來,眾人商量下一步怎麼辦。
文笙道:“走吧,咱們原路返回,抓緊時間走‘玉盤雲水’回大梁,剩下的咱們邊走邊商議。”
她和王十三都不提處置俘虜,宣同方等人也不多嘴,一行人坐船回拜月族的地盤,只是較來的時候多了燕白和那小胖子。
小胖子這大半天又哭又叫的,早就折騰累了,一蓋上棉被就縮成一團,臉上淚痕未乾,掛著兩管鼻涕睡得天昏地暗。
文笙坐在一旁,手上“錚”“錚”單調地彈著琴,思索接下來應該做點什麼。
王十三沒想那麼多,只惦著文笙說要回大梁了,問宣同方幾個:“你們幾個怎麼打算?”
宣同方生怕王十三過河拆橋,諂媚地道:“但憑陸爺吩咐。我們聽陸爺的。”
王十三挑了下眉:“那好,都改邪歸正,跟我到大梁當官吧。”
宣同方幾個對望一眼,齊齊喜出望外:“當官?我們幾個今後一定聽陸爺的話,嚴守本分。唯陸爺之命是從!”
王十三聞言微微一哂。
文笙覺著暫時這樣安排也好。
宣同方幾個若是一直在王十三眼皮底下,受他約束,必定不敢再去殺人放火。他們不想再與江審言打交道,正好另安排幾個可靠的人過來接手拜月族兩個村落的事,和雲鷺、童白霜接上線,避免他們嘴不嚴,洩露“玉盤雲水”。
上岸之後改走山路,宣同方背起了燕白,冷興生剛連人帶被子把小胖子抱起來。小胖子就醒了,嚇得哇哇大叫。
冷興生沉聲喝道:“閉嘴。”
他可沒將林正南的孫子放在眼裡。
小胖子手蹬腳刨,一連聲叫道:“爹。爹!娘,娘!”
王十三呲牙咧嘴湊過去:“瞎叫喚什麼?再叫把你扔到江裡餵魚去。”
小胖子信以為真,癟著嘴要哭。
文笙嗔了王十三一眼:“別嚇唬他了,你都說遇上三次是好大的緣分。”
王十三“嘿嘿”一笑。沒等說話。小胖子不再理會他,向著文笙擰身張著雙臂:“抱,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