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眼見冷場。橫了鍾天政一眼,示意他說話。
鍾天政只作未見,低頭整理袖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文笙皺眉,打破凝滯的氣氛,沉聲道:“鍾兄,你可要領上七人自成一組?”
鍾天政微微一笑:“我麼,還是算了。”
諸人齊齊望向他,以為他要開始發難同文笙對著幹,卻聽他又道:“組長的話,我覺著華兄、江兄、安兄、葛兄、慕容還有其他幾位都可勝任,咱們既是八人一組,最後必定會剩下兩個樂師,我就做那兩人之一,幫著照看全域性,填漏補缺吧。”
咦,聽上去他竟是對顧文笙的做法十分支援。
鍾天政一口氣點出五位人選,南院就佔了四個,其中葛賓、慕容長星早就唯他馬首是瞻,鍾天政不開口,他二人還想著實在不行就組到一起,實力都不錯,又彼此知悉根底,上了戰場也可放心交託後背。
可鍾天政一開口,擺明了是希望他二人各領一組,那沒得說,必須得配合。
華飛舟眼見不是事兒,淡然開口:“我、文師弟、甘師弟各領一組吧,呂師弟傷還沒好利索,同我一組。”
那幾人齊聲答應,到是安敏學看看一下子跳出七個組長來,笑著退讓:“既然這樣,我還是跟著江師兄吧。”旁人口裡師兄師弟那都是客氣,只有他和江煥,那才是真正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如假包換。
文笙眼見事情順利解決,也不管他們再怎麼去奔走聯絡,道:“那就這樣吧,諸位多多費心,明早點名,千萬不要遲到。”
諸人各懷心思告辭離去,鍾天政落在了最後,見旁人都出去了,低聲笑問:“怎麼,紀南棠打算拿咱們整肅軍紀,殺一儆百麼?”
文笙看在他剛才識相份上,道:“你看除了咱們這五十人,這支人馬還有需要整肅的地方?”
鍾天政對紀家軍說不出違心之語:“好吧,是我說錯了話,是殺一儆四十九來著。”
“你不是要收攬人心麼,去給他們提個醒。我不想見任何一個人有失。”
鍾天政笑了一聲:“好吧。八人一組,算起來正好多了你我,好久沒有琴簫合鳴了,不知待遇敵之後,你我還能不能配合如往昔。”
文笙打斷了他這番憧憬:“不早了,快去睡吧,別瞎想了。兩軍陣前,我都用戰鼓。”
鍾天政笑容一時凝在了臉上。
不知道鍾天政怎麼傳的話,明早卯時紀南棠升帳,準備拿樂師開口的小道訊息很快就悄悄地流傳開了。
大家背地裡嘀咕不滿,卻因著臨行前譚老國師的警告和隊長顧文笙的態度,不敢做那出頭的椽子。不過樂師們對文笙的看法可想而之。
文笙在乎麼,當然不。
就像紀南棠說的那樣,戰場上血與火的錘鍊不亞於一次重生。樂師們現在怎麼看無關緊要,一切等到了白州,打過幾仗之後,他們那些高高在上的想法自然會扭轉。
她很慶幸此次沒有師長隨隊前來,紀南棠問她要不要換個人唱白臉,文笙的回答是“完全不需要”。
第二天紀南棠卯時升帳,樂師們雖然哈欠連天。竟是一個遲到的都沒有。
他們站在帳外,天剛矇矇亮,還能依稀看到天上的星辰。好多人心裡湧起一股扭曲的喜悅:“都來齊了,看你還怎麼折騰,傻眼了吧。”
其實真到議事的時候,紀南棠對樂師們很客氣。文笙把各組組長報上去。華飛舟等人逐一出列,紀南棠做為外行,竟對每一個出列樂師的底細都十分熟悉。
雖然明知道又是顧文笙交的底,但到底叫他們心裡都好受了些。
紀南棠命景傑率紀家軍同樂師們組隊,從這天起,他們的位置由隊尾改到了中間,即使在狹長的山道上,他們同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