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和文笙受些來自其他學生的白眼罷了。
新師父為自己盡心盡力,文笙心中非常感動。
她也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就是悄悄限制起了卞晴川的飲酒。
劣酒傷身體,卞晴川當年在軍中練出來的體魄這二十多年沒白沒夜地喝,已經毀得差不多了,如今有了學生,精神雖稍稍振作,養成的陋習卻不容易改。
文笙請杜元樸幫忙,先養刁卞晴川的胃口,叫他慢慢在酒上變得貴精而不貴多。
第二件,是勸說卞晴川搬到她的馬場去住。
馬場有王、戚二老,有云鷺,杜元樸也經常過去,大家湊在一起熱熱鬧鬧的,比樂君堂的環境可有益身心多了。
後來蹭的課多了,鍾天政和譚瑤華也偶爾會到馬場來,眾人研究一下音律,相互促進,談笑風生。
鳳嵩川那邊則由鍾天政布了眼線,他現在新官上任,急著做出點成績來,一時抽不出空來找文笙的麻煩。
這可算是文笙進京以來過得最為平靜安逸的一段時間了。
出了正月,文笙的左手傷口拆線,開始進行恢復性的指法練習。
二月裡還有一件大事,玄音閣的春季考試要開始了。
文笙他們這幫新人入學時間尚短,其中就算有鍾天政這樣已經成為了真正的樂師的,這次考試也只能在旁瞧瞧熱鬧,為南院的樂師助威。
孤雲坊的賭局又聞風開動,符家兄弟還專程跑來找文笙探聽內幕訊息。
文笙也沒有什麼好透露給他倆的,如無意外,今年的“宮榜”同去年秋天那次相比應該差別不大。
文笙第一次聽到“宮榜”的說法,不是來到京城之後從林家人嘴裡。而是更早,她還在離水的時候,將軍府的將士審問陳慕。她在帳外聽了那麼一耳朵。
進了玄音閣之後,她才知道了關於“宮榜”的詳情。
宮榜其實就是成績優異者的名單,玄音閣每次考核之後都會在絲桐殿前張貼出來,名列宮榜對玄音閣的學生而言是一種極大的榮耀。
每年的春試秋試宮榜還比較好進,錄入的學生人數較多,足有一百五十人。而且這兩次大考考慮了眾人進入玄音閣學習時間的長短,將入閣尚不滿五年的放在一起考核。前五十名進宮榜,五至十五年的為另一個組,前一百名進宮榜。競爭不像大比時那麼殘酷。
三年一次的大比可不管你學了多少年音律,一視同仁,同臺較量,宮榜只計個人戰的前五十名和團戰的最後八位勝利者。名字在榜上。前面標註出自南北哪一院,前十甲更是飾以金粉,光彩奪目。
在玄音閣裡呆夠十五年的除非特別不成器,都已經成為了師長,不參加個人戰。
察看去年的“宮榜”,文笙驚奇地發現,其中竟然沒有譚瑤華的名字。
他才多大年紀,未滿二十。竟然已經學滿了十五年,可以收徒了?
文笙再一想。可不是嘛,要不然此次收徒選拔也不會叫他去擔任主考官。
像譚瑤華這般出身既好,又有天賦,從一生下來就差不多算是玄音閣的一份子了,旁人羨慕也羨慕不來。
再有幾天春試就要開始了,文笙蹭課也受到影響,變得不順利起來。
玄音閣氣氛變得十分緊張,成名樂師們門下都有要考試的弟子,唯一例外的譚二先生更是忙碌到連鍾天政的課都停了。
文笙那座馬場就成了眾人時常聚會的地方。
這天上午,文笙跟著卞晴川在南院轉了一圈兒,沒找著什麼事做,會合了鍾天政和譚瑤華,一起回馬場。
文笙和卞晴川坐在馬車裡,雲鷺前面駕車,鍾天政和譚瑤華騎著馬跟在車旁,後面是譚瑤華的幾名護衛,一行人浩浩蕩蕩往西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