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
那他是不是早已經知道,這潘家的十幾個樂師只是張寄北不知從哪裡找來的替死鬼?
鍾天政感覺到了文笙的目光,同她對視了一眼,眸色幽深,就像是一口只要靠近便能將人直接吸進去的井。
文笙心念電轉,耳聽著秦和澤和符良吉、紀南棠三人對答,默默收回了目光。
她不打算在這裡當著這麼多人冒冒失失拆穿這個局。
這個案子現在是由秦和澤在負責,自己和他不但沒有交情,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過節,這等事不私下和紀南棠商量。反到在秦和澤面前把自己陷進去,這是何苦?
她又不是傻的。
秦和澤等人商量過後,決定留下數百兵士在這裡善後。其他人就可以先散了,秦和澤進宮去向建昭帝稟報,具體下一步該當如何處置,交由聖裁。
紀南棠傳令紀家軍收隊歸營,又喚了寧茂過來交待幾句,命他帶上兩個八人隊先到平安胡同去等著。
這邊文笙會合了隊伍裡的人,卓玄和項嘉榮到這時候還有些驚魂未定。只是看文笙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實在不好意思再露怯,兩個人強顏歡笑。嘻嘻哈哈地看著就反常。
卞晴川從聞人英嘴裡聽說了究竟,“嗤”地一聲,道:“你就不該帶他倆出來,連我徒弟都不如。要叫我。非把這兩個沒出息的小子丟到死人堆裡去練練膽子。”
聞人英沒吱聲,心裡暗自嘀咕:“關鍵我也不想進去,誰像你們師徒那麼古怪。”
除了逍遙侯楊綽沒有跟來,其他七人找了三輛馬車,浩浩蕩蕩前往位於平安胡同的將軍府。
這時候,也就是午時剛過。
一行人在將軍府足足呆了大半天。
其間杜元樸安排了兩頓豐盛的酒宴,但剛見過了那麼多死人,就是文笙也覺著沒胃口。除了卞晴川據案大嚼,連聲稱讚杜元樸酒釀得好。其他人看上去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文笙找機會和紀南棠私下裡說了說張寄北的事。
“不知將軍是否打算繼續緝捕他?”
“你是怎麼想的?”
“我這裡有個不成熟的想法,張寄北既然使出這等金蟬脫殼的手段,接下來必會等著盤查鬆懈下來之後,尋機出城,返回江北。估計著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現身,若是能生擒他,或許就可以迫使王光濟放了那些羽音社樂師。”
“好。待我仔細籌劃一下,也要看看聖上那裡會做何決定。”
文笙明白紀南棠的意思,秦和澤若是含糊上報,建昭帝又睜一眼閉一眼,那張寄北就成了“死人”,私下裡佈網捉拿他都沒有問題,若是秦和澤較真起來,天底下認識張寄北的人多了,張寄北詐死不成,乃是在逃的欽犯,抓住瞭如何處置,還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決定的。
但只要紀南棠說籌劃,文笙便放了心。
想來那張寄北再是狡猾,也不可能逃得出紀南棠的掌握。
一直到入夜,大家才結束了叨擾,準備返回馬場再演練一番。
臨行前,文笙幾個邀請紀南棠、杜元樸等人明天去玄音閣觀看他們的那場團戰。
大夥湊在一起研究了這麼久的軍陣,將軍府眾人也好奇是不是有用,欣然答應,把人送到巷口,才依依惜別。
而這時候,大街上戒防盤查的兵士明顯少了,應該是宮中有了旨意。
眾人回到馬場,叫起楊綽,就明日的列陣、變陣研究了半宿不提。
單說第二天,天空晴朗,萬里無雲,連風都不怎麼刮,正適合樂師們在同樂臺那種露天的場合鬥樂。
眾人早早乘車來到了玄音閣。
今年的秋試因為出了聖上遇刺這樣的意外,拖得特別久,奉京城有很多人在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