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們的想法,團戰中那屢屢出現的神奇效果出自於文笙和鍾天政兩個年輕人的琴簫配合。少了一個,自然便配合不起來了。
每一年的春秋兩試,都有因成員意外受傷中途退出的隊伍,現在輪到了他們。
聞人英笑道:“能打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後面的兩支隊伍本來也不好對付,快休息吧,尤其是鍾小子,明日大家去給你助戰,定要拿個頭名回來。”
他這麼一說氣氛登時活絡起來,大家一想可不是嘛,文笙若不拼命,連今天的這場都拿不下來,還談什麼團戰第一。初次組隊,打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至於第一的宏願,來日方長嘛。
那四個一走,外人就還剩下了譚瑤華和鍾天政。
兩個年輕人互望了一眼,譚瑤華道:“阿政,你先回去歇著吧,我留下來,彈琴幫顧姑娘調理一下。”
鍾天政沒有應,卻道:“還是我來吧。”
卞晴川看著他倆有些疑惑。
譚瑤華沒有多想,他本來自告奮勇留下是覺著自己比較合適,鍾天政要取自己而代之,那大約是因為他和顧姑娘練了配合,關係要更密切。
不過這段時間大家整天都呆在一起,也不知道他倆都什麼時候偷著練的?
死小子,鬼精鬼精的。
譚瑤華笑了笑,拍了下對方的肩膀,同卞晴川告辭,離開了樂君堂。
鍾天政含笑目送他離開,扭頭問卞晴川:“卞前輩,不用送她回房麼?你怎麼休息?”
其實這會兒外邊也就剛黑天不久,他們幾個還都沒吃晚飯,平時才沒有這麼早睡,不過卞晴川好長時間沒喝今天這麼多酒了,又痛快淋漓打了場團戰,也確實覺著倦了。
“不用,我打個地鋪,對付對付就行了。”
他隨便找了張席子往地上一鋪,又墊了床棉被上去,很快弄好了睡覺的地方,躺了下來。
鍾天政將適才譚瑤華坐過的那張椅子又往前拉了拉,坐下,取出洞簫來,湊在唇邊,輕輕吹了一曲。
簫聲低柔,婉轉清麗。
旁邊桌子上一燈如豆,給鍾天政的側影打上了一圈兒光暈。
文笙鼻息沉沉。
許是他的簫聲確實有催眠之效,停了一陣,卞晴川也睡著了。
他這一睡可不像文笙安安靜靜,不一會兒,簫聲裡就夾雜進了響亮的鼾聲。
鍾天政停了簫,歪著頭瞧了一會兒文笙的睡顏。
雖是病倒了,氣色瞧著還好,長長的睫毛翹著,比醒著的時候多了點莫名的柔順和脆弱。
她會脆弱?
鍾天政覺著自己此刻的心態有些好笑。
雖然如此,他還是自身上取出塊帕子,給她擦拭了一下額頭鼻尖上的汗水,而後收起帕子,站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這時候,外邊已是一片黑暗。
到了下半夜,文笙突然醒來,覺著精神好了很多。
她撐著看了看周圍,只有師父卞晴川睡得正香,她可不管那些,出聲喚道:“師父!師父!”
她傷後這點小動靜,遠不及卞晴川的鼾聲響亮,可不知為何,卞晴川竟真地聽到了,“啊”地一聲爬起來,這才發現徒弟醒了,而鍾天政早已離去。
“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嗯,好多了。師父,你快給我講講,今天的團戰後來怎樣?”文笙好奇得很。
“你昏倒的同時,閔自明也出局了啊,接下來我們四個打他們倆,那還有什麼懸念,譚四先生又不是神仙,磨也磨死他。”卞晴川卻覺著沒什麼好說。
“那後來呢?郭原有沒有說話算數?”
“應該爬了吧,反正後來亂得很,老子寶貝徒弟都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