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剛才答應的。”
文舒避開她伸過來手,譏諷道:“該我承擔的責任,我承擔了。該道的歉我也道了。如今我不過是想要個公道。”
“是啊,冤枉人道個歉怎麼了?人家小姑娘都有這個勇氣和擔當,她一把年紀反倒一點氣度都沒有,這誰說的真話,誰說的是假話一看就知道。”
“就是,就是,都說女肖母,她這氣量和教養,只怕女兒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那吃食不會是她故意吃下去,就是為了訛人錢吧。”
眼見議論越來越難聽,婦人氣得臉都綠了。
沒錯,她是想趁機訛些錢,可她女兒怎麼會故意拿肚子裡快要出生的孩子來訛人。
可現實就是這樣,不知名的群眾總是喜歡以自己的認知去揣度事情,哪怕有些事情看上去本就不合理。
文舒看著婦人為難氣怒的臉色,心裡卻沒有絲毫同情。
她唯一同情的只有那個早產逝世的孩子,因為整件事情裡,他是最無辜的。至於小孫氏和眼前的婦人,都不清白。
若是婦人去她家鬧,只為給女兒早產討個公道,她還能憐她幾分慈母心,雖無奈,卻還是會耐心同她好好解釋,並且心甘情願給出比現在更多的賠償。
如今她雖然也作出賠償了,但更多的只是為了承擔自己的那部分責任,並洗涮汙名。毫無任何同情可言。
因為除了說早產的事,她還故意編些她和孫大郎的私情出來,汙她名聲。甚至揚言要報官,就是為了讓她心慌害怕而任她拿捏,好在賠償的時侯,獅子大開口。
卻從未想過,一個背上這種汙名的小娘子,日後要如何在世人眼光下過活。
不,也許她想到了,只是還是做了。
因為這樣可以訛到更多的錢。
之所以說小孫氏也不清白是因為,文舒與孫大郎自小脾氣就不對付,小時侯就沒怎麼在一起玩過,孫大娘雖在他們小時侯也戲言過說長大後結親,但當場就被她和孫大郎雙雙拒絕了。
從此再未提過。
長大後,她跟孫大郎更沒獨處過,所以孫大娘他們不可能會有這種想法,並且亂傳。
小孫氏的母親長居於鄉下,鮮少來往孫家,怎麼會無端猜想她與孫大郎有私情呢,左思右想,只有小孫氏在中間說了什麼。
婦人在圍觀群眾的‘聲討’和文舒那張二十貫的的誘或下,最終還是低了頭,跟她道了歉。
文舒要她親自道歉就是為了讓她把自己先前的話收回去,從而再次澄清自己名譽。
如今想要的效果都達到了,她也沒再糾著不放,當著眾人的面給了二十貫交子,並立了小孫氏四十無子後賠償一百貫的字據。
事情一了,她也沒有久留,立時就跟文老爹回了家。卻不知那邊婦人趁著眾人還在,在院門口跟孫和平夫婦說,這二十貫是文家賠償給她女兒的,孫家不得佔用一分。
孫大娘本來就因為自己心軟給小孫氏吃食,導致孫兒早逝的事而自責,聞言一點都沒爭執,連聲說他們不要這個錢。
婦人卻不放心,非要孫家夫婦立下字據,還說現場有這麼多人見證,不能反悔。
孫家夫婦無意與她爭執,很爽快的立了字據。而婦人拿著二十貫進到小孫氏房間,卻跟她說給這二十貫是她多要來的,只能給她十貫,剩下的十貫,留給她弟弟明年成親用。
加更,還債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