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懂一般。
這時,木婉清知道黑玫瑰劫後重生已經將蒙靈雲認作新的主人,於是眼含內水走到蒙靈雲身邊,道:“黑玫瑰已經將你認作新的主人,以後……以後你需對它百般愛護……”
“不得像我這般狠心……”她看了看段譽,想起那日情急之下逼黑玫瑰越崖救主墜崖時的情景,一句話欲言又止,最後只得撲到段譽懷裡抽泣起來。
第七十七章 小店風波
四人到得峰下,朱丹臣找到他們來時所騎的馬匹,幾人各騎一乘,一路向南賓士,直到離開無量山界,才放慢行速。
段譽不想就這般被抓回家去,於是催馬與蒙靈雲並行,問:“二哥,你護我回家後,自己又有何打算?”
“我想先行去趟杭州,尋找家父生前故人蘇軾。”蒙靈雲回眸看了一眼身後不遠的木婉清,心想:“此次大理之行也是由木姑娘所起,現在她已經尋到師傅,又找到三弟這等如意郎君,我也該去杭州尋找蘇伯伯了。相隔十餘載也不知蘇伯伯還記得我這個世侄不?”
段譽道:“蘇軾,便是那蘇東坡、蘇侍郎嗎?我讀過他寫的詩詞,還聽說他憂國憂民,是個深受百姓愛戴的好官。早有前去拜訪之心,可惜卻著實沒有機會拜會呢!”
這時只聽跟在最後的朱丹臣高聲吟道:“古木鳴寒鳥,空山啼夜猿,既傷千里目,還驚九折魂。豈不憚艱險?深懷國士恩。季布無二諾,侯嬴重一言。人生感意氣,功名誰復論?”
原來段譽與蒙靈雲兩人談話都被他聽了去,他怕段譽不肯回家,所以引述這首前唐魏徵的“述懷”詩,意思說他兄弟幾人連夜裡不辭艱全的追尋於你,為的是受了段譽伯父和父親大恩,不敢有負託付;下面幾句已在隱隱說段譽既已答允回家,說過了的話可不能不算。
於是段譽不好再有離家的念頭,縱馬向東,率先而行,朱丹臣怕他著惱,一路上跟他說些詩詞歌賦,只可惜不懂‘易經’,否則更可投其所好。但段譽已是興高采烈,時不時還同蒙靈雲議論一番。好在蒙靈雲少時博覽群書,同朱丹臣、段譽倆人談笑風聲,竟也不落下風,木婉清卻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不久上了大路,行到午牌時分,四人在道旁一家小店中吃麵。忽然人影一閃,門外走進個又高又瘦的人來,一坐下,便伸掌在桌上一拍,叫道:“好吃好喝,儘管給大爺我上上來,快,快!”
木婉清不用看他形相,只聽他說話聲音忽尖忽粗,十分難聽,便知是‘窮兇極惡’雲中鶴到了,幸好她臉向裡廂,沒與他對面朝相,當即伸指在麵湯中一醮,在桌上寫道:“第四惡人”。
朱丹臣醮湯寫道:“快走,不用等我。”
四人中段譽不會武功,木婉清武功最次又負傷,不敢同雲中鶴對敵,一扯段譽衣袖,兩人走向內堂。朱丹臣也閃到暗處,唯有蒙靈雲一人佔了四個人的桌子。他將鐵蕭橫擺在桌上,正用從盤子裡切著熟牛肉,喂著肩膀上的海東青,臉上絲毫不懼,輕鬆之極。
雲中鶴來到店堂後,一直眼望大路,聽到身後有人走動,回過頭來,見到木婉清的背影剛在壁櫃後隱沒,喝道:“是誰,給我站住了!”離座而行,長臂伸出,便向木婉清背後抓來。
朱丹臣捧著一碗麵湯,從暗處突然搶出,叫聲:“啊喲!”假裝失手,一碗滾熱的麵湯夾臉向他潑去。兩人相距既近,朱丹臣潑得又快,小小店堂中實無徊旋餘地,雲中鶴立即轉身,一碗熱湯避開了一半,餘下一半仍是潑上了臉,登時眼前模糊一片,大怒之下,伸手疾向朱丹臣抓去,準備抓他個破胸開膛。
但朱丹臣湯碗一脫手,隨手便掀起桌子,桌上碗碟杯盤,齊向雲中鶴飛去。卟的一聲響,雲中鶴五指插入桌面,碗碟杯盤隨著一股勁風襲到。客店中倉促遇敵,饒是他武功高強,也鬧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