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也不說話,慢地踱進房裡,略略一掃便現這是個單人間,而且只有他一個人住。她心中稍寬,往沙上一坐,雙腿併攏,兩隻手扶在膝上,坐得筆直。她略略抬頭斜+著張爍,毫無徵兆地,悄無聲息地落下淚來。
那委屈地表情,晶瑩的淚,形成一副名為委屈的畫來,將張爍那顆心攪得無比~受。不管面對誰的眼淚,他都有一定的免疫力,能鎮定地去想化解地方法,無論哄也好勸也好,總是能找到法子。
可是在她面,看到她的淚水,他一下便亂了方寸,腦子亂糟糟的,冒出來的念頭統統是:我錯了,我有罪,我混蛋,我死不足惜!
蘇櫻什麼話都不用說,:有責問,沒有叫罵,沒有訴苦,只是簡簡單單地掉幾顆金豆子,他便自責到了心底裡。
她了抽鼻子,心裡越地酸楚,撲閃了下大大的眼睛,略低著頭哽道:“我恨你。”
“我知道。對不。”他無力地回應著。都不敢去看她傷心欲絕地臉。因為那會讓自己心痛欲絕。
“你不懂。就我不懂你一樣。這一切。很沒有道理。”她一邊哭泣一邊訴說。“我們本來相處得好好地。是你突然打破了這一切。那陣風來得那麼迅猛那麼無法讓我抗拒。雖然我覺得你地所作所為毫無道理。可我最終還是相信了你。以為那一切都是出自真心。沒想到。沒想到你”
“我地確是真心!”張爍非常激動地叫了出來。把她嚇得滯住了。但隨後他掙扎了片刻。又恢復了些許平靜。聲音弱了下來。“不管你信不信。地確是。”
“就算那時是真地。那又怎樣。說到底。你還是變心了呀!”蘇櫻面對他地示弱。馬上反詰道。“而且你那時還是腳踏兩條船!”
“我沒”他試著解釋。但最後還是有堅持。“對不起。有些事我不該瞞著你。”
她苦澀地笑了笑。然後道:“你如果不瞞著我。我還會接受你嗎你現在。是不是也一直瞞著那個她?”
明白她所問的是什麼人,也知道她的意思,張爍只能一樁樁來解釋:“我和堂姐分手了,幾個月前就分了。袁思嫻和我,不是像媒體報道地那種關係,我們之間的確是義兄妹,我對她沒有一點男女方面地感覺。”
“你沒有騙我?”她狐疑地問了句,他回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突然間她的眼神變得尖銳起來,厲聲問道:“那你在信裡跟我說的那個人是誰?不是袁思嫻還有誰!”
張爍怔了一下,他不能告訴她自己現在寄情之人是滿冬日格,因為他無法解釋這個前長春二中校隊成員和自己之間生的那些糾葛。而且自從格格了跟他,便註定要與自己原來地生活割裂,除了已經接受這件事的家人之外,關於變身地事情是不能再告訴給第三者知曉的。
他不能說又不想對她說謊,竟是無語良久,蘇櫻頓時誤解起來,悽然道:“還說沒有騙我?那你怎麼無話可說了?無風不起浪,你和袁思嫻地事情都已經鬧得路人皆知了,你居然還想拿話來哄我?以為我真的那麼好欺不成?”
張爍看了她一眼,又一次躲開她地視線,輕嘆道:“你來找我,想說的就是這些嗎?如果你就是為了來責難我,那我道歉,是我錯了,不該去嘗試改變我們之間的關係。對我之前的所作所為,我感到很抱歉,不求你諒解,只是希望你忘記它。以後,就當不認識我這個人吧。”
他鼓足了自己所有的力,才說出這番話來,雙手已經緊緊地攥成了拳頭。他的歉意沒有讓蘇櫻感到寬解,只是越加難受,她的眼淚又開始落下:“為什麼我就只能得到一句對不起?火樂,我們認識這麼久,你對我連一個愛字,甚至連一句喜歡
提過。可是我知道,你也知道,你的裡對我我是為了要你道歉,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