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錯鑄成,卻讓自己如何自處。
他急忙出了金塔,將金塔收起,立時就施展遁法,向天一幻域急急遁去了,甚至來不及與林黑虎約定交割碎片一事。
金偶銀偶深知原承天趕路心切,也急急從塔中出來,知道原承天定是要用傳字訣趕路的。
果然原承天沒遁行多久,就忍不住心中急火,開始動用傳字訣行路,那公子我固然是講交情的,原承天又豈不是同樣義薄雲天?若遇其他事體,原承天或可從容,可遇著這等生死大事,原承天的心境再強,也是定心不得。
而在遁行之時,原承天就早早向天一宗諸長老發出信訣去,其意有三。
其一:周不朝是為原承天親手誅殺,與公子我無關,若天一宗擅將公子我問罪,不免貽笑天下,這失察之罪,斷不可免。
其二:步遙環是因心灰意冷,自盡而亡,亦與公子我無關。若以此定公子我之罪,則是不可理喻。
其三:周不朝與原承天是因私事結怨,與天一宗無關,而周不朝挾報仇,暗遣藩宗修士,設局伏襲,自有明證。
奈何此信訣雖去了良久,卻不見天一宗諸長老回覆,想來茲事體大,諸長老與原承天再有交情,也是不敢自專,定是要急報呂祖,一切請呂祖定奪了。
原承天也不指望能就此替公子我免罪,只盼那呂祖與天一宗能將怒火移到自己頭上,便是千軍萬馬前來,也好過讓公子我獨受重罰。
數日之後,原承天正在遁行間,遠遠就察知前方靈息紛紛,不知有多少修士正聚在一處。
原承天知道這是天一宗修士前來尋仇了,自己在傳出信訣時,自然也就暴露了方位,被天一宗修士尋到,又有什麼稀奇。
原承天左右回顧,對兩具靈偶道:“此次與天一宗修士交手,你等切不可露面,今日之戰,若是傷了一人,也是我的罪過。”
兩具靈偶深知以原承天今日之能,除非是呂祖親至,或需要擔上一二分心,若是換成他人,怎樣也是可從容應付的,於是就依旨回到金塔之中。
原承天放慢遁風,緩緩上前,只見前方果然聚了有數十名修士,最高境界不過玄修九級,最低的甚至還有真修之士。而天一宗的羽修之士,以及諸多長老,卻是一個不見。
卻見諸修個個腰索白帶,怒氣衝衝,見到原承天出現,也不問話,就各祭法寶,向原承天湧了過來。
原承天暗忖道:“天一宗長老排下這樣的陣勢,卻是何意?”雖然是隱約猜著了,卻不敢斷定。
心中想著事,手中法訣隨手施來,那空中法寶法器雖多,又怎能近得了身。
就見一名真修之士,手持法劍,面帶淚光,大踏步的趕了過來,原承天生怕自己靈壓過強,傷到此人,急忙就將靈息一收。那修士卻是不知死活,一劍劈了過來。
原承天點頭道:“周不朝在天一宗多年,也立了不少恩德。可見這人性善惡,端的難說的緊。”
那極善之人,亦有惡息,極惡之人,亦有良行,世間之事,哪裡能是黑白分明的。
於是就存了十分小心,屏息靜氣,與這真修之士認認真真應對起來,此修為報宗主之恩,不懼雙方差距極大,可見亦是真性情之士,自己又怎能不示之以鄭重。
天一宗諸修見這名真修之士也能欺到原承天面前,並且還能走上數合,都是驚得呆了。自然明白原承天是極度忍讓了。
那真修連劈數劍之後,才恍然明白過來,吶吶的道:“你,你怎的不殺了我。我此次來尋你報仇,原就沒想過能活下去。”
原承天嘆道:“那人的性命無比貴重,切不可輕看了。”手指搭住那人的法劍,輕輕推了推,徑直向前行去。
此刻諸修紛紛上前,與原承天鬥法,原承天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