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倒也不全是女眷,也有各家體面的郎君。
今兒來生辰宴的人都是提前派了帖子,擔心牛鬼蛇神混進來,覓仙樓門口站著個小廝守著門,見帖子放人。
前面的人一路順暢,到了謝劭和溫殊色這兒,兩人雙手空空,門前的小廝一愣,又見兩人氣度不凡,不敢得罪,態度客氣地道:“還請二位出示一下帖子。”
“沒有。”謝劭拉著小娘子,坦蕩大方,言語謙卑有禮,“今日我攜內子前來,不為楊家六娘子生辰,只佔東家一處小閣,還請掌櫃的行個方便。”
那就是沒有拜帖了,門口的小廝一臉為難,“貴人不知,今兒二公主包了場子,除非有拜帖,否則小的們也不敢放人進去。”
“二公主在何處,可否知會一聲。”
身後陸續有人前來,見竟然出了岔子,目光都望了過去。
謝劭回京的日子短,到了馬軍司後,還沒任幾日的職又受了傷,很少有人認識他。
門前的小廝還沒發話,身後一位公子突然出聲,“我看這位仁兄,就別擋著大夥兒的道了,有拜帖進,沒拜帖便靠邊站,別耽擱了大夥兒的時辰,聽我一聲勸,回去再奮鬥個幾十年,下回二公主設宴,也不見得就沒希望。”
京城內到處都是高官,不乏有仗勢欺人,狗眼看人低之輩。
謝劭面色平靜,沒有理會,見小廝為難,自報了家名,“在下姓謝,單名一個劭字,家中內子久仰貴樓美名,今日想前來一睹風采,還望行個方便,”
名頭一報,身後那位公子臉上再無諷刺囂張,也不吱聲了。
京城姓謝名劭的還能有誰,不就是當朝謝僕射的兒子,如今剛立功得了聖寵的謝副使嗎。
元家一倒,朝廷上只剩下了一個謝家和楊家。
今兒二公主這拜帖乃女眷之間的交際,謝公子剛來東都,怕是一時沒周全到。眾人不敢出聲,心頭卻有了看熱鬧的興頭。
謝家離開了東都幾年,如今回來,那還能是之前的樣兒嗎?
大酆的商戶地位早已不是從前,聖上大興貿易,鼓舞大夥兒發家致富,甭管你是謝家還是楊家,要硬鬧起來,面子上
折了不說,官府還會記上一筆。
酒樓要想在京城這種一跟頭摔下去,便能砸到一個當官的地方立足,頭一樣便是講誠信,小廝就差把頭給折到胸口上了,“能得夫人的賞識,那是咱們覓仙樓的福氣,可今日咱們應承了二公主在先,規矩定在了這兒,實在對不住,這樣,謝指揮和夫人明日再來,我覓仙樓備好酒菜,不收分文,同謝指揮賠個不是。”
說到了這個份上,再堅持下去不好看,可若是就這般走了,恐怕明兒便會成為一樁笑話。
二公主收不收得了場,不該他們來發愁,日子優渥人一閒下來,誰不盼著點熱鬧發生。
謝劭並非那等胡攪蠻纏之人,但今日已經答應了小娘子,必須做到,心頭的那股橫勁兒好久都沒出現了,想當初在鳳城,他只要往門口一邁,幾家酒樓誰不給他面兒。
老實人當久了,忘記了自己也曾是個紈絝,對那小廝的一通言語絲毫不買賬,笑了笑,“倘若我今兒非要進呢。”
溫殊色心頭一跳,這混賬東西,狠起來酒樓怕是都要被掀了,忙把人往身後一拉,上前同小廝道:“你去把文叔叫來,我同他論理”
三奶奶論理的本事閔章見識過。
萬事和為貴,講不通了他再動手。
小廝聽她說起了文叔,又是一愣,還沒想好該如何是好,身後突然一道聲音喚來,“少二娘子來了。”
也不用去叫文叔了,上回接待過溫殊色和閔章的那位小廝走了出來,驚呼道:“二娘子今日過來怎麼不讓人提前打一聲招呼,小的也好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