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不重要,過去種種闢如昨日死。
來日嫁個好男人,將來生幾個有出息的孩子才是康莊大道。”她說得語重心長。
我目中一寒,心底升起赤裸裸的難堪。
難道我這一點自以為埋得最深的心事其實是人盡皆知?目光轉處,卻不怒反笑:“姐姐說得極是。”
西門嘉欣慰地笑:“我就知道妹妹心裡是最明白不過的。”說著眼睛朝床柱瞟去,我順著她眼光看去,只見到床柱用料講究、刻工精美,花鳥人物栩栩如生,四周輕紗霧掩,奢華是奢華極了,可也沒見得有什麼驚異之處。
夜色終於籠入了整個屋子,我見到西門嘉抬手撫過柱上金漆漆就的鳳凰,輕點了瑪瑙嵌的雙眼。
床柱四周輕紗緩緩升起,明珠的柔光一洩而出。
又聽到一身輕響,只見西門笑也啟動了一處機關,屋中輕紗簾卷,光明大作。
珠華玉生煙,這一間華貴如牢籠的屋子居然也如夢如幻起來。
對著滿屋的夜明珠,我吃驚地無以復加。
這輩子我也沒有見到過那麼多的夜明珠。
“妹妹你看,這些珠子都是納雪讓人蒐羅的,從此以後,只要是你常待的地方全部都用夜明珠。
這份心意如何?”西門嘉誠懇地望住我。
在她心裡,只怕也已經為這波瀾壯闊的大手筆而心旌動搖了。
見我似沉迷於這夢幻國度,她望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必得。
想也知道,天下但凡是個女人的就逃不出這樣的柔情蜜彈。
西門笑也在這片光華流轉中失了心神,半晌才吶吶地說:“丁丁你喜歡用夜明珠當燈籠,訊息剛傳回去,納雪就傳令下來蒐羅所有的夜明珠。
就算富如西門家族,所有的人都好一陣兵荒馬亂呢!”說完嘿嘿而笑,迎上我寒浸浸的視線,便轉了調幹笑兩聲,只怕他自己也覺得這事炫耀得沒什麼意思。
“讓納雪公子費心了。”我淡淡說。
這般的辣手無情、這般的心細如髮,果真是費心了。
我在心底狠狠流淚。
如言,你看到了嗎?這每一片珠輝中都有你的影子,每一寸陰影下都有我的黯然。
西門嘉見我神色淡然,有些吃驚,一時摸不清我的底細,不敢冒進,小心地問:“妹妹覺得如何?”
覺得如何?此刻聽到這句問話真是諷刺。
我的世界被攪成了一團沙,你覺得好不好?我最親密的朋友為我而死,你覺得好不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覺得好不好?
我漾出一朵淺笑,輕快地說:“姐姐也是女人,女人不是最瞭解女人嗎?”
她見我連稱呼也改了,頓時鬆了口氣,脆生生地笑了,笑得眼中波紋盪漾。
我見她開心,冷不防地把話題兜了回來,“那張之棟綁錯了人,所以你們才要他故意放我走的,是不是?”
西門嘉衝口而出:“我原本是要他迷昏你的,……”話一出口,便知道不對,但已然收不回來。
她苦笑著說:“妹妹好深的心思。”
西門笑失笑:“二嫂如今方知嗎?”
我淡淡說:“要和我做一家人,卻連句貼心話都不說,姐姐覺得說得過去嗎?”
西門嘉沉吟下,便下定了決心。
“妹妹說得是。
該說的我便痛痛快快地一次倒乾淨,也好去了妹妹這塊心病。”
她的身份不同,既是現任西門當家的夫人,又是當朝一品誥命,這一番敘述,當然比西門笑的答案要詳盡多了。
原來西門家對我用心之深,連我都沒有預計到。
長達三年的追蹤調查,我日常的一舉一動盡在他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