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胡明和二月虹聊了許久,足足有大半天的時間。
直到房門被敲醒,二人才終止了這次的談話。
事實上,這大半天的時間,多半都是二月虹在憶往事。
回憶他和丫頭的前塵往事,回憶他最初遇見胡明的那幾年。
大多數時候,胡明都只是閉嘴靜靜傾聽,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
事實上,二月紅也完全不在意,他只是寂寞的時間太長了,要人去傾訴而已。
而胡明,則是最好的選擇。
“二爺,小姐吩咐我給您送晚飯了。”
“吃完之後,您差不多也該休息了,而且,明爺坐了許久的火車了,想必也很勞累了。”
來人是一個穿著短款旗袍黑色高跟鞋的女性侍者。
這是新月飯店培養的“聽奴”!
從小就按照嚴苛的方法來培養,一雙耳朵異於常人。
雖說和卸嶺一脈的聞山辨龍之術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火候。
但是優點也很明顯,那就是普及性太高了。
諾大個新月飯店的侍者足有上百號人,盡皆都是聽奴。
這些人,足夠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聽飯店中發生的一切事情的。
新月飯店能夠在四九城屹立不倒,不是沒有道理的。
“天色已經晚了嗎?”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一時激動,沒注意,小明,你先去好好休息吧。”
“別看我這幅樣子,想來還是能撐不少的日子的,我們有的是時間繼續聊。”
二月虹一愣,慢慢起身拉開窗簾。
果然,窗外早已夜色降臨,華燈結綵。
現在終究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夜生活什麼的,在如今的四九城已經頗具規模了。
胡明見此默然。
不少的日子?
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了,身形句僂,僅僅只是起身拉個窗簾而已,就累的氣喘吁吁。
胡明敏銳的看到了,當年響噹噹的二月虹二爺如今雙腿竟然在止不住的顫抖。
“……這次來四九城,在你走之前,我應該是不會離開的。”
“姑且就當...我這個弟子盡一份孝道,為你送終吧。”
這話說的相當的不客氣。
但是二月虹非但沒有不愉生氣,而是一愣,然後開懷大笑。
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咳嗽連連。
“哈哈哈...好,好!好孩子!我還以為你如同之前一樣,出現一次,又要神秘失蹤了。”
“沒想到在我二月虹臨死之前,還有孩子在身邊陪伴著,老天待我不薄啊!”
二月紅這個年紀,足有一百零二歲了,古往今來,都是難以想象的高壽了。
當然,和某些無法用常理來評斷的“妖怪”是不能比的。
況且,九門是什麼?那是倒斗的。
年輕的時候常年下地,沾染了地下不少的陰氣、穢氣、死氣。
幹這行的,如果沒點特殊的辦法保養,晚年一般都是比較悽慘的。
“總之,您悠著點,這把年紀了,能多活一天,甚至一小時都是好的。”
胡明腳步不停,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聽奴的背後,則是推著餐車的侍者。
關上門,胡明惆悵的為自己點上一根菸,側靠在欄杆上,看著下方大廳中進餐的芸芸眾生。
“老實說,我也算是聽著你的故事長大的了。”
“一直以來我都很好奇,被二爺和佛爺常年掛在嘴邊的優秀年輕人究竟是不是三頭六臂。”
“如今看來..…”
不知何時,當胡明指尖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