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兒,金毛蔡用白話罵了句髒話。
許微櫻張了張嘴,她想說些什麼,可遠處再次發出巨響和驚呼。
金毛蔡煩躁地撓了撓頭,他發洩似地說道:「媽的,我當年勸過他,可不管用。他大學一畢業,就進了消防隊,誰說都不管用。潔姨,我老豆老母,都勸,就是不行。」
「一眨眼,這都兩年了,」金毛蔡用力吸了口煙,他笑容苦澀,「狗比,問他什麼時候打算不幹消防員了,他也不說。」
酒店的濃煙升空,在夜色中鋪上難堪一筆。
許微櫻鼻尖味道了嗆鼻的氣味,她看向遠處烈焰火光,全憑心底本能地低聲問:「他為什麼一定要當消防員?」
金毛蔡神色黯淡下來:「段叔和溫姨火災走的。」
他掐滅煙,眼神難過,「那年,阿峋十七歲。」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為什麼是流浪貓貓,因為我們阿峋,沒有爸爸媽媽qaq
第25章 渡夏天
(我就偏心了。)
遠處嘈雜一片, 起火的商務酒店火舌席捲,濃煙滾滾。
許微櫻感到有一瞬間的空氣稀薄,她緊抿了下唇, 有些失神,覺得有點喘不過氣。
她不知道。
是因為十七歲的阿峋就沒有了爸爸媽媽,還是因為,這場烈火。
話音落地的金毛蔡看向許微櫻, 似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當段峋走進火光,去出警救援,他心裡就不暢快,堵得慌。所以一個沒忍住,他話太多了,竟然和阿峋的租客, 說了這些私事兒。
金毛蔡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他尷尬地笑了笑,找補地提醒,「怪我, 哪壺不開提哪壺。這都阿峋私事兒, 你聽過就忘, 別放在心上,也別……和別人說, 外傳。」
「……」許微櫻回過神, 她點了點頭,溫聲,「嗯, 我知道的。」
金毛蔡笑了笑。
他雖然和許微櫻見面的次數不算多, 大多還都是在渡夏天, 瞭解有限。但他也發現了,她性格溫和,話不多,不是會外傳的性子。
想到這兒。
金毛蔡莫名地想起,高二那年,他和阿峋一起去外省宏村,參加美術集訓度過了整整一個夏日暑假時。
見義勇為認識的一個小朋友,也就是話少安靜的性子。
小朋友臉蛋圓圓,個子矮,胖乎乎的,長相稚嫩,看起來就像是位小學生。
阿峋會帶妹妹似地,帶這位小朋友玩,還教了她一段時日的粵語白話。
小朋友也是乖的不得了,她過來時,要是大家正好在寫生畫畫,她就搬著小板凳安靜地坐在一邊發呆。
在當時,阿峋想著小朋友別無聊,就還把手機遞給她玩兒。
這待遇,也是沒誰了。
金毛蔡作為阿峋一起長大的髮小,他看著都眼熱羨慕。
晚上,兩人在民宿是住同一間屋子。
睡覺前,他看向另張床上,姿態閒散地靠著床頭,垂睫,懶洋洋地玩著手機的段峋。
就沒忍住哀嚎問:「我靠!阿峋,你要不要這麼偏心啊?」
段峋瞥眼他,嗓音懶散:「我怎麼偏心了?」
「我還是不是你最親的髮小兄弟!」金毛蔡振振有詞,「我都沒玩過你手機!」
「……」段峋掀了掀眼皮,隨口答,「你自己沒有?」
金毛蔡控訴:「這不一樣!你又沒把你手機給我玩過,你這不是偏心,是什麼!」
段峋聽完他說的話後,扯唇笑了。
他嗯了聲,漫不經心地懶洋洋道,「是啊,我就偏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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