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她才發現自己有多麼不習慣。她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已經放棄了?他們兩個是不是再也不會有聯絡了?雖然這些事情是她以前熱切盼望著的,可真正實現之後,她怎麼沒有一點如釋重負的感覺呢?
再一次聽說他的訊息,是她和周寅一起參加一個聚會的時候,聽溫思謙說的。她當時看到溫思謙的時候也很尷尬,不過溫思謙的態度倒也算溫和,他寒暄地問了幾句她的近況,然後就有意無意地和她提起了成陵川。溫思謙問她,“最近陵川有聯絡過你麼?”
秦然搖搖頭,如實地回答他:“這一個月我都沒有見過他的。”看到溫思謙皺眉的表情,她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緊接著問他:“他……有什麼事情嗎?”
溫思謙放下手中的酒杯,嘆了一口氣:“我也一個多月沒見他了,工作也不管,孩子也不管,手機關機,怎麼都聯絡不上。我以為他會聯絡你。”
秦然被溫思謙這番話說得膽戰心驚的,她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因為害怕,嗓子已經有點啞了,她顫抖著聲音問他:“那他……會不會,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我也不太清楚,這麼長時間,警察都沒有找到。查他的身份證和銀行卡也沒有什麼記錄,前幾天倒是發現了他的車子在近郊著火了……但是裡邊的人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不知道是不是他。”說到這裡,溫思謙的聲音也變得很悲痛,他仰起頭來喝了一口酒,“他和我這麼多年的兄弟,我實在不願意相信那就是他,所以一直都沒放棄找他。”
“……他不會有事的!!”秦然一下子變得很激動,她的聲音吼得有點兒高,周圍的人都紛紛側目看著她,這個時候正好周寅也過來了,他聽到她尖叫的聲音,以為是什麼人欺負她了,他過來的時候,她的眼眶紅紅的。周寅正準備質問溫思謙,就被她一把拉住,他聽到她帶著哭腔的聲音:“沒有人欺負我,我們先出去好嗎?我有事情想對你說……”
“好,那我們出去。”周寅以為她是受不了這樣的環境,聽她提出這樣的要求,趕緊就帶著她走出了包廂。走到停車場,上車之後,她才對他說:“剛才那個人是成陵川的朋友……他、他說……”說到這裡,她一下子就哭了,後面的那幾個字,任憑她怎麼用力,就是說不出來。
“他怎麼了?”周寅看到她哭得這麼傷心,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嚴肅了,他扣住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子來看著自己,然後為她擦了擦眼淚,耐心地問:“然然,告訴我,他怎麼了?”
“他說他死了……嗚嗚……我也沒想到的,明明前些日子還好好的啊,怎麼一下子就死了呢……”她一邊說一邊抽泣,頭埋在他的肩膀上,淚水將他的西裝都弄溼了。
周寅看著她哭得痛不欲生的樣子,一下子覺得自己很悲哀,同時,他更加確定一件事情:秦然沒有忘記成陵川。並且,一輩子都會活在他的陰影之下。如果他在,她應該會和他和好,如果他走了,那他同樣會將她的心佔得滿滿的,再也騰不出來任何位置。
秦然,你是何其殘忍,竟然靠在我的肩膀上,為了一個傷你至深的男人哭成這個樣子——
“好了,別哭了……”嘆了口氣,周寅還是像平時一樣伸出手來摸著她的頭髮安慰她,聲音還是那麼溫柔:“現在一切都沒確定不是嗎?還有,然然……別因為過去的事情傷心了好麼?算我求你。”最後兩個字,他說得很輕。從他會說話開始,字典裡就沒有“求人”這個詞語,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部都是自己一點一點打拼得來的,因此他一直對動不動就說“我求求你”的那種人十分不屑,他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求什麼人,沒想到,竟然為她破了例。
“我、我也不願意哭的……”她還是在不停地抽泣,“可是,我控制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