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一番話;讓姚媛之徹底地陷入了震驚之中;她一直覺得這種絕症離自己的生活很遠;卻不想有一天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會得這種病。她目光呆滯地看著醫生,澀澀地問:“那你們可以幫他找到合適的骨髓麼?”
醫生先點點頭;之後才給她解釋:“我們可以聯絡中華骨髓庫為他配型,但是能不能成功就不知道了,嚴格地說,我們還是比較提倡親屬之間移植的,這樣安全係數比較高,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出現排斥的現象。”
“……好,我知道了。”姚媛之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和醫生告別,走到了溫思禮的病房裡。
當她進去,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按理說,他們兩個人已經沒什麼關係,就算他得了什麼病也不會影響到她,可是她卻忍不住地同情他……
其實他根本不算很壞啊,人總會犯錯的。哪怕是犯了天大的錯,都不至於得到這樣的懲罰吧?
她緩緩地走到病床前,蹲下來,仔細地看著他。她記得,他是個很愛笑的人,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特別陽光,可是如今,他卻被病魔折磨成了這個樣子,看著他消瘦的臉龐和沒有血色的唇,姚媛之胸口悶悶的,呼吸的速度都不自覺地放慢了許多。
溫思禮睜開眼睛的第一秒,看到的就是姚媛之擔憂的表情,等眼前的事物逐漸清晰之後,他看著她,無力地笑了笑:“對不起啊,本來說請你吃飯……我太沒用了。”
“你快別這麼說……”他這話,讓姚媛之的心裡更堵得慌了,“醫生已經跟我說了你的病情,你……沒考慮過好好治療嗎?醫生說只要找到合適的骨髓就可以——”
“媛之,我找不到的。”他眼神空洞地看著她,小聲地說:“而且……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思禮,你要記住,沒有什麼是比活著更重要的。”經過之前的談話,姚媛之也知道了一些他頹廢的原因,所以開始勸他:“失去的東西還可以再回來的,可是生命沒有第二次……”
“那你呢,你會回來嗎?”溫思禮滿眼深情地看著她,眼底的那份期待讓姚媛之的心都跟著顫動了一下,她轉過頭,對他說:“我們早就已經回不去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溫思禮自嘲地笑了笑,他的臉色比先前更加蒼白,眸光暗淡地看著她,絕望地說,“所以我說,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我會幫你找到骨髓的。”姚媛之畢竟是個女人,她最聽不得別人在自己面前說這種話,一說,她心裡就會跟著難受,何況溫思禮和她怎麼說都是有過一段過去的,她做不到太絕情。
“找不到的……”溫思禮搖搖頭,“我現在已經沒有親人了,上哪裡去配型?”
姚媛之毫不猶豫地接道:“你有親人啊,不是還有溫思謙和易軒嗎,他們兩個都是你的親人,總有一個人可以和你配型成功的,你相信我……”
“他不會幫我的,他肯定也恨不得我去死。”溫思禮垂下頭,嗓音乾澀,“我做了太多對不起他的事情了……媛之,這是我的報應,你不要管我了,讓我自生自滅吧。”
“你才二十七歲,別說這種喪氣的話可以嗎?”她現在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以前溫思禮有多陽光,現在就有多頹廢,這麼大的反差,她根本就習慣不了。
“你們兩個是兄弟,就算不是一個父親……可是也算堂兄弟吧?兄弟之間沒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你放心……我會勸他,讓他幫助你治療。”她對溫思禮保證,“你好好配合治療,可以麼?”
“媛之……”他目光復雜地看著她,眼底蘊含了太多讓人讀不懂的情緒,似欣喜,又似驚訝。
“你好好休息,我回去給你想辦法。”姚媛之為他蓋好身上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