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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心中已經明白裴後的來意,卻不動聲色,只是微笑著道:“皇后帶領諸位來見朕,莫非是為了裴弼弒君一案?”
皇帝既然一開口就說了此事,他們再說也就容易了。太子率先道:“父皇,今日我們來面君正是為了此事,裴弼是世家子弟,素來循規蹈矩……”
“太子!”皇帝打斷道,“昨日朕已下旨將裴弼投入天牢,如今他已經是一個罪人,連普通百姓都不能比了!什麼世家子弟,若世家子弟都跟他一樣,朕的江山就完了!”
眾人一聽,皇帝這是氣勢洶洶,絲毫不容人開口求情。
太子被打斷卻不能就此罷手,只能咬牙道:“父皇,這一次裴弼的確犯了殿前失儀之罪,本該受處罰,但是——”
皇帝冷笑一聲,不置可否地哼道:“什麼殿前失儀?分明就是弒君之罪!”
太子面上出了一些冷汗,他看了裴後一眼,卻見對方氣定神閒,這才定了定神道:“父皇,還不能斷定那一把匕首就是出自於裴弼,這弒君之罪又是從何而來?”
裴後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立刻會意。華太傅站了出來,他是朝中的正一品,三朝元老,在百官中也是頗有地位,他目光冷峻地道:“臣有話奏於陛下!這一次裴弼在眾目睽睽之下殿前失儀,本應是重罪,只不過,他是裴家最後一根獨苗,望陛下看在裴大將軍的份上,寬恕他!”
立刻又有數名臣子道:“陛下,請您念在裴淵鎮守邊疆多年,忠心耿耿、苦心孤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對他的兒子網開一面!”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著為裴弼求情。
皇帝冷笑了一聲,他原本就知道動了裴弼會有人來阻撓,但想不到連這些尋常不輕易開口的老臣竟然都被裴後煽動著一起來了。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惱怒,但強忍著沒在臉上露出來,只不過聲音越發冷然道:“朕身為天子,治理國家,教化百姓,便要講求法度。如若沒有法度,整個國家就沒有辦法執行了!古語有云,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為同罪?便是同樣的犯罪同樣處置,如若普通百姓參與弒君,那當以謀反論處,而達官貴人呢?難道就能因為他們往日的功勳給予寬恕,用什麼殿前失儀來掩飾罪行嗎?!朕如今沒有追究裴家,只追究裴弼一人,便已經是寬大處置了。若是你們讓朕寬恕了他,朕將以何面目面對朝中文武百官,朕以何面目面對天下百姓?”
眾人聽到皇帝竟然咬死了裴弼的謀逆之罪,不禁面面相覷,一時做聲不得。其實他們受裴後的指示到這裡來求情,本身就是冒了三分風險的,不過仗著裴淵是柱國大將軍奉命鎮守邊疆,想要借他的威名讓皇帝三思,做個順水人情給裴後。可是不論他們如何試探,皇帝都咬死了裴弼的謀反之罪,叫他們怎麼敢再貿然開口求情呢?
裴後淡淡一笑,開口道:“陛下,不知裴弼參與謀逆之罪,可有證據?”
皇帝冷冷地道:“皇后如此詰問朕,倒有些像在審犯人。”
裴後微微一笑,並不慌張:“臣妾說話過於唐突,請陛下降罪,但是臣妾這一層意思擺在這兒,請陛下明示。”
旁邊立刻有人附和道:“陛下英明!斷然不會輕信外面的流傳,想必有切實的證據。”
皇帝惱怒道:“當時匕首從裴弼的身上掉落,那是人人皆知的。”
裴皇后上前一步,絕美的面容冷若冰霜:“所謂人人皆知,不過是瞧見了地下那一把匕首,又有誰看見匕首是從裴弼身上掉下來的?或許是那一個撞他的人掉下來的,又或許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要知道裴弼在進入大殿之前可是曾經經過搜身的!”
皇帝目光盯著對方:“是!他是經過搜身,可惜那姜羽與他勾結,故意放行!”
裴皇后不以為然道:“臣妾卻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