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臉上卻不動神色,盤算千計一番後有了主意。
“他媽的你搞什麼?自己人!”老吊一咬牙,一把扯下臉上的口罩,舉起來晃了晃,再誇張地側過身子將他的臉伸向那人的方向,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自己的臉:“看看,看清楚了小子,是不是自己人,搞什麼玩意兒?!這大半夜的,撒泡尿都搞這麼誇張,小子,你是沒出來跟著幹過活兒是吧?!”
再伸手將帽子一摘,側過頭指了指頭頂之前被啤酒瓶打破的傷口。
傷得挺重的,雖然血已經不流了,可汙血凝固在那裡,泛白的頭皮翻開了些,周圍都是血垢,看上去的噁心極了,這要是縫針都得縫十幾針。
“老子受傷了才戴帽子的,你那槍別開點!別他媽的走火了!”老吊瞪了那人一眼,很是惱火地說道,並再次將帽子戴上,再講口罩猛地丟到了地上。
一切,都做得萬分地自然。
痞氣、不滿、憤怒和些許不屑,表演得淋漓盡致。
老吊在賭一把。
既然那邊小頭目和眼前這廝兩人不認識,想必今天前來護場子的都是天南海北來的精幹隊伍,彼此之前不太熟悉。
反正不認識,口罩也形同虛設了。
那人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仔細地看了看,臉上的懷疑果然少了幾分。
老吊見他緩和了些,於是抖了抖腿,氣哄哄地將手緩緩伸到了口袋裡,誇張地掏了掏。
“別動!”那人喊了一句,立刻再次半蹲,本能地往牆壁的方向尋找遮擋處。
他以為老吊掏槍。
是個菜鳥,雖然訓練有素,可卻是個很少有實戰經驗的菜鳥,老吊做出了這個判斷。誰會將槍藏鬆垮垮的褲子口袋還當著面不急不緩的掏?
只有菜鳥,才會一驚一乍跟個螞蚱似的。
可是,這菜鳥要是高呼大叫的,引來那邊的老手,這事情就大了。
得穩住他。
“抽根菸啊小弟弟!”老吊餘光看了看卡車的方向,只見卡車停在了路口,而卡車後面急匆匆跑過來一個人,想必是有些東西遺漏了。
這一擋,就完完全全擋住了那邊人的視線。
天不絕我,老吊鬆了一口氣。
老吊所處的地方是個十字路口,他站的位置有石象擋著,得儘快將這人引到石象這邊,離開這條路。
只有離開了這條路,那邊的人就看不到這一幕,沒有其他人前來支援,這事兒就好辦多了。
“行了,別舉著槍了,自己人,來來來,哥們,抽一根。”老吊邊說著邊上前走了兩步,露出微笑。
“別動!”那人卻依舊保持著警惕,只是這一句‘別動’比之前要客氣了許多。
老吊這一系列的反應,看上去實在不像是探子,哪個探子能在槍口對準自己的時候,還淡定地抽菸的?
一槍一命的事兒,不是鬧著玩的。
那人有些放鬆了警惕,槍也微微垂了下來。
“來,抽根。”老吊見狀,心中暗喜,將煙盒子開啟,抖了抖,幾根抖了出來了些,伸向那人的方向。
“你是哪個區的?”那人口氣愈發緩和了些,槍雖然沒完全放下,可半蹲的身子卻站直了。
半蹲,是攻擊的狀態,而站直,說明他完全放鬆了警惕。
老吊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餘光往卡車方向看了看,車還沒動,將這邊擋得嚴嚴實實的。
好時機,他想,於是笑呵呵地往那人走了過去,邊走邊給他燃上一根菸。
走到離那人約莫五六步的時候,老吊下意識往那人胸牌處看了一眼。
就一眼,老弔頭皮一詐,一陣緊張密集地襲來。
如果說之前的緊張他還穩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