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她有心想同王氏訴說訴說,餘光瞧見王氏腕上的一對銀鐲子,心裡便沒來由的一刺,再苦也不能在人前失了面子,若能熬到良東再大些,日子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大嫂,我真沒誑你,以往攢的錢兒這些年也折騰的差不多了,鐵富朋友多,成日裡開銷大,我也管不住他。”
王氏嘆口氣,“你要這樣說,我又咋會不信的?鐵富這些年也真委屈你了,回頭我讓鐵貴跟鐵富說說,這可怎麼行,過日子不興在外頭吃吃喝喝的。”
張紅玉掏出帕子抹了一把臉,“大嫂可別,我還能不知道他,誰去說都不管用。”
“哎?咋哭上了!”王氏輕拍張紅玉肩頭,“快別讓人瞧見了,這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不磕絆的,咱們做媳婦的,有時該忍還得忍。”
“不是……”張紅玉搖了搖頭,違心說著:“也沒別的,鐵富玩心重是重了些,對我們娘倆倒還好,就是心裡頭發堵,過一陣兒就好了,大嫂可別告訴旁人。”
王氏低低嘆口氣,“你放心,自然誰都不告訴的。”
張紅玉止了哭聲,想起方才的失禮,難為情地說著,“大嫂,你看我這人,原也沒啥事,誰成想卻……大嫂可別見怪。”
“哪有的事兒,我跟鐵貴吵起來還不是成日抹眼淚呢?”又安撫了會子張紅玉便起身告了辭,“我這就走了,你好好歇著別想那些個煩心事兒了,馬上開飯了,快拾掇拾掇,別讓咱娘見了。大嫂改日再好好和你聊!”
晚飯過後,王氏便和丈夫說起這事來。
陳鐵貴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兒,“馬家那倆小子還能是啥好人?成日裡遊手好閒,騙吃騙喝,早些年便讓鐵富跟那倆小子斷了來往,如今咋又攪搭在一處了!”
“可不是,我瞧著紅玉對你弟兄也沒脾氣。”王氏嘆口氣,“紅玉也確實命苦……我聽她說,兩口子至今連半個子兒也沒攢下。娃他爹,你說鐵富近來搞啥鬼呢?”
“還能搞啥,成日裡偷懶,幹活也不出力,今兒個一下晌就沒見影兒!”
王氏問:“外頭最近傳啥你知道不?”
陳鐵貴一撇嘴,“你們娘們間閒來無事扯的是非我咋知道?”
王氏剜了丈夫一眼,“都說鐵富跟西邊錢****不清不楚的,成日裡上錢****那串門子,進進出出都給人瞧見好幾回了!”
陳鐵貴氣的眉毛攏在一處,“我可不管他那些事兒,要是敢給家裡造啥孽,看我不教訓他!”
王氏給寶珠換上尿布,說起來,寶珠最近心裡也正鬱悶這事,這些日子家中無人,她想尿尿時偏偏潤生聽不懂她口中叫喚的含義,她只好解決在尿布上。寶珠甚至想著,要不要早早開口學說話,這樣一來總不至於常常搞的自己很不衛生。
寶珠貼在她娘懷中倆眼兒一閉裝睡,心中暗暗算著,自己來了也只有接近倆月,所以還是悻悻地打消了念頭,再怎麼也得七、八個月大,看來還是要慢慢適應小嬰兒的生活。
第一卷 第十三章 牛家兒媳
立秋剛過,天氣仍舊悶熱悶熱的,剛播種完接著便要修補水溝子,轉眼地裡的活計忙活完,一家老小才歇息了幾日。
寶珠不久前從大人閒聊時聽來,村兒名叫做燕頭村,皆因數里外有座燕山,另外,還了解到自己所處的地理位置在北方,和前世相同算是北方人,除此以外,幾乎不清楚任何關於朝代、年份的情況,不過寶珠一向也不大在意這個,雖完全不瞭解這個時代,卻也過得悠然自得。
王氏兩口子還沒歇幾天,陳劉氏就嚷嚷著要種些菜。
村兒裡不興買菜,家家戶戶院外基本都有個小半片兒地,專門用來種些時令蔬菜,像蘿蔔、白菜、辣椒這三樣是陳家飯桌上常見的,寶珠前世是廚師,種地不在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