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生氣蓬勃的春天,為什麼會讓人覺得鬼影幢幢?
村上隆史盯著眼前的建築物好半晌,才轉頭向黎忘恩問道:“你確定是這裡沒錯?”
“我住了三個月。”語畢,只見她拉高黃布條便鑽了進去,在走到出入用的公寓大門前時回頭,“住不住?”
“如果你們要睡外頭我不反對。”她指著柏油路。“我叫人來把棉被鋪在這裡。”
“但是……”村上隆史怯怯地望了望眼前的公寓,看來好像快倒的樣子,記得去年臺灣才發生過大地震,該不會是那時……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會不會我睡在這裡時,它剛好就砰的一聲說倒就倒?”
“你說過不會反悔。”黎忘恩嘲弄地斜睨他一眼,拿出行動電話。“先在汽車旅館住一晚,明天再聯絡協會幫你們找地方住。”
“我住這裡。”一旁沉默已久的村上憐一突地介入。
“憐一!”不會吧?“你要睡在這個鬼公寓裡?”
“這裡沒鬧過鬼。”幹嘛鬼屋鬼屋地直叫,真難聽,黎忘恩鎖起眉頭。這幢破公寓只有她能批評,旁人休想。
村上憐一跟著黎忘恩走到公寓出入口大門前,對她道:“我住這裡,幫他找個地方。”
她挑眉問道:“你確定?”
村上憐一左右張望了下後。“費用照算。”
“憐一!”玩真的啊!他走到村上憐一身邊,試圖力挽狂瀾。“你要睡在這裡一個晚上?”村上隆史鄭重再問。
“也許。”
也許?“也許睡在這裡?”
“也許只睡一個晚上。”還真應了中國人那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至理名言。
“什麼意思?”
“你沒有感覺到?”
“感覺?”村上隆史蹙起眉。村上一族素有異於常人的靈感,族人中能力有強有弱,只是很可惜,他是屬於弱的那邊,跟堂兄正好相反,憐一的靈感在年輕一輩中算是名列前茅。“感覺什麼?”
“閉上眼睛,你會感覺得到。”
村上隆史依言閉上眼,半晌,錯愕地瞠大眼。“這個是——”
村上憐一點頭回應。
“到底進不進去?”冷淡的聲音在兩人身後揚起。“村上隆史,你幫你在汽車旅館訂到一間……”
正當村上隆史還想逮住機會鬥她一鬥的時候,身後突然飄來輕柔的嗓音。
“黎,怎麼一直站在外頭不進去呢?”
他回頭一望,卻被眼前所見的美貌蠱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說過晚上不準出門。”
“月亮很美。”雨朵·席拉莫名其妙地吐出這句話,好像此時才發現多了兩個人似的,連忙向村上堂兄弟倆頷首行禮。“歡迎。”語畢,便消失在大樓門口。
村上隆史茫茫然地尾隨在後走了進去。
“你倒是很鎮靜,日本的柳下惠。”
“你的同居人之一?”
“嗯,雨朵·席拉,一個美得危險的女人。”
“的確。”
“你卻不動心。”真難得,除了家裡那幾個習慣雨朵長相的男人外,他是頭一個沒有被雨朵勾走魂的男人。
“人各有所好。”村上憐一皺眉,不悅地瞪著黎忘恩點菸並開始騰雲駕霧的動作。
他是還能習慣都會里的煙塵,因為無法避免,只能強迫自己接受;但如果能減低汙染的程度,他就會有所行動。
村上憐一伸出長指夾出她指縫間的煙,並將它捻熄。“我介意。”黎忘恩看看他的臉,最後兩手一攤,輕聳了肩,目光隨即看向頹圮的大樓。
“你堂弟總有一天會死在牡丹花下。”雨朵·席拉這個迷糊的傢伙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