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過。
結果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又去哪了?」
南音挺不喜歡他這種語氣,不過還能端住,回了一個假兮兮又很標準的長輩關心小輩的笑:「三兒,剛才睡醒嗎?」
顧久眯起眼:「你叫誰?」
「這不是你的小名嗎?昨晚你小叔跟我說的。」南音的眼神還真像在看她的大侄子。
顧久勾唇:「他跟你倒是什麼都說。」
南音回笑:「那是自然,畢竟我們是夫妻。」
「夫妻?」顧久像聽到了一個笑話,從眼角眉梢到臉頰嘴角,挑不出瑕疵的容貌每一分掛上了嘲諷,就問了一句,「南音,有意思嗎?」
南音不動聲色:「什麼有意思?」
她知道他說什麼,還裝作不知道,顧久就偏看不慣她裝傻充愣的樣子,話語鋒利戳破那層窗戶紙:「每天打著顧家五夫人的名頭招搖過市有意思嗎?整個顧家,有幾個人真心把你當成夫人?」
南音睫毛輕輕一顫,然後抬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我已經成為顧家五夫人,別人怎麼看我,關我什麼事?我不在乎。」
一口氣吸進肺腔裡燎原了火,顧久就笑了:「已經是?所以當初還不是的時候就計劃著怎麼成為『是』了?呵,果然是下九流出身的戲子,為達目的,連下藥爬床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剛才那些傭人就是這樣說她,他聽著刺耳收拾了傭人,轉頭還是拿了這樣的話同樣來刺她的耳。
看著她白下去的臉色,他反而覺得痛快,又逼近一步。
「當年你是先去找了楊烔吧?楊烔沒敢要你,你才選了我五叔,楊烔要是要你,你是不是也能躺下?」
「南音,你賤不賤啊?」
尾音還未完全留下南音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響在走廊。
顧久的臉偏了過去,白皙的臉上一個清清楚楚的紅印。
南音死死盯著他,憤怒讓胸膛劇烈起伏,咬著牙齒說:「顧久,我當年真是瞎了眼跟你在一起!」
頓時失笑,顧久反手一把將她推在牆上,低下頭湊近她:「瞎了眼?什麼詞兒啊?別把我們那一段說得好像是真情實感的交往似的,難道不是你走投無路,求我收下你嗎?嗯?」
「我顧久有過不少女人,但主動脫光的,就你一個,現在想想我都覺得自己跌份兒,居然要了你這個對誰都能敞開腿的戲、子。」
南音抬起了頭,不知道是氣急了還是恨急了,又或是心尖上被一把鈍鈍的鋸子來回拉扯疼極了,眼眶一片紅潤。
少頃也跟著笑了:「下藥怎麼樣?爬床怎麼樣?我再說一遍,我現在就是顧家五夫人,顧衡名正言順的妻子,你的嬸嬸,你認不認都是,有這個事實就足夠。」
顧久的臉色很少會難看到這個地步,正想說什麼,不了南音就突然一下推開他,手起手落撕開自己的衣襟——
顧久一愣,喉嚨一緊,難以抑制地想起很多過去。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一個新鮮的紅色吻痕,登時猶如被人迎頭潑了冷水,臉上所有表情瞬間褪去。
南音已經喊了起來:「來人啊!來人啊——」
管家和四五個傭人聞聲趕了過來,一看南音這個樣子,都是一怔,連忙低下頭:「五夫人,您怎麼了?」
南音一指顧久,直接一句:「他非禮我!」
「三、三少爺……」管家磕巴了。
南音橫眉冷對:「我知道三侄子你平時在外面比較隨情所欲,但我是你的親嬸嬸,你怎麼能這樣不知廉恥,罔顧人倫?」
都說她是戲子了,當然是最會演戲的,這一番義憤填膺的控告演得入木三分,別說是旁人,就是顧久自己看著都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