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真心實意的笑,明媚而柔軟:「很好,已經會走路了,下次視訊通話再讓大表哥你看看。」
「好。」
……
鳶也在陳景銜走後,沒有立即離開餐廳,獨自一人坐在位置上,品了半杯咖啡,目光垂落在桌面上,想著什麼,想完了,放下杯子起身,走到欄杆邊,眺望海面。
大海遼闊,一望無際,白色的海鷗從海平面上飛掠而過,濺起微不足道的水花。
鳶也注意到一旁放著釣魚竿,拿起來,隨手往魚鉤上掛了一塊三明治,再將魚線拋回海里,然後就不管了,轉身要回到座位,結果發現,原來陳景銜坐著的位置,已經被另一個男人佔領。
不愧是這艘船的另一個主人,真的很不見外。
「以前不是不愛吃西式早餐嗎?」尉遲溫聲。
鳶也笑,又是這個問題,她走過去坐下:「人都會有變的時候,就像我也沒想到,尉總你也會詐騙。」
尉遲深水似的黑眸對上了她,低低地問:「我騙你什麼了?」
鳶也唇邊笑意不改,只是目光泛了冷。
太多不快的畫面從腦海里一掠而過,很快又被她壓回去,化作一句似是而非的答非所問:「騙hvl和爾東——這些年尉總你利用四大港口非法牟利高達數億,這場官司打下來,要賠多少錢就不說了,還會讓尉氏名譽掃地,真是得不償失。」
尉遲又看了她片刻,才輕吐出兩個字:「確實。」
確實什麼?確實會賠錢?確實會名譽掃地?鳶也挑起眉,尉遲卻風牛馬不相及地問:「以前不是不喜歡釣魚?怎麼又玩起來?」
短短句對話,他提了兩次「以前」,鳶也在心間忖出了一絲玩味,以前怎麼不知道尉總是這麼個希望追憶往昔的人?
她道:「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看著有趣就玩一會兒。」
尉遲看向海面:「船在走,魚鉤也會一直動,這麼釣上一天一夜也不會有魚上鉤的。」
鳶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古話說得好,願者上鉤。」
「你用了什麼魚餌?」
「一塊三明治。」
尉遲竟然真的跟她聊起了釣魚:「這種魚餌怎麼會有魚願意上鉤?想釣魚也要有好誘餌,否則就算是姜太公,也釣不到姬昌。」
鳶也十分受教:「是我自大了,忘了在釣魚這方面,尉總才是行家。」
她話裡隱隱噙著一絲別有深意,尉遲回頭看她,鳶也一隻手支在下巴,唇邊的笑好看極了:「經典案例,就是拿我,去釣蘭道夫人。」
他不是喜歡追憶往昔嗎?
聊聊唄。
就怕他,不敢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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