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是病房,終是忍住。
鳶也將紙袋掛在衣鉤上,然後脫去衣物,擰開花灑,將自己全身淋濕,再擠了沐浴露打成泡沫抹遍全身,末了,卻不是要衝洗掉,而是擠出更多的泡沫,把瓷磚地板都抹上。
她脫掉鞋,用腳試了一下,很滑,很好。
於是兩三分鐘後,尉遲便聽到了洗手間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他立即起身奔過去,擰了一下門把,沒有上鎖,一開啟,滿室煙霧繚繞,鳶也坐在地上,手扶著自己的左腿。
「鳶也!」尉遲快速蹲在她身邊,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摔了,他一掃地上的泡沫,再看到被丟在一旁的拖鞋,頓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慍怒上了心頭,「洗澡不穿鞋,你幾歲了,這種事情也要人教?」
鳶也吸著氣,因為疏忽被摔倒的懊惱,因為被他教訓的煩躁,結合成一個惱羞成怒:「我洗澡就不愛穿鞋,你管得著嗎?」
又是左腿,尉遲沉聲:「你遲早把自己這條腿給廢了。」
「你教訓夠了沒有?是我想摔的嗎?還不是你那破按摩技術,一點用都沒有才害我又抽筋,我不抽筋能摔嗎?」
她一通埋怨毫無邏輯,純粹就是宣洩情緒,尉遲被她說得,反倒是一怔。
鳶也撐著地上想站起來,當然是沒能成功,尉遲嘆了口氣,要將她抱起來,鳶也不情願:「別碰我!」
尉遲身上被她抹了一手泡沫,再看她身上也都是泡沫,眉心一壓,撿起地上還流著溫水的花灑,往她身上沖洗。
說了她一句「作」,這女人當做作了起來,不願意被他碰到,推開他攙扶的手,又躲開他的花灑,也不知道在較什麼勁,或是純粹不讓他順心,尉遲隱忍到極限,索性抓住她的雙手按在頭頂,水流噴到她身上去。
鳶也的眼睛被水濺到,一下閉上眼睛,將頭扭向一旁。
她脖頸修長,筋脈線條好看,像一層薄紙裹著,吹彈可破,那水流就沿著她脖頸的線條一路流淌她胸前。
清爽檸檬味的沐浴露在熱氣的氤氳裡,多了一絲甜膩。
而被熱水燙過後,白裡透出紅色的肌膚,更是為這甜膩錦上添花。
尉遲只草草洗去她的泡沫,就起身去找大浴巾,這時候鳶也竟然自己站了起來,她一手撐著牆,微彎著腰,原本束著的頭髮,散了一半黏在後背,像雪地裡開了梅樹枝,蜿蜒婀娜。
尉遲開啟浴巾將她包起來,再橫抱起來,鳶也瞪圓著眼睛,但也知道自己走不了,沒有做無所謂的掙扎,被他抱著出去,放在床上。
鳶也剛剛坐下就急著推開他,浴巾又從她肩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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