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我丟了。」
不是撒謊,確實丟了。
但這話當即就讓麥金利眯起眼睛:「丟在哪裡?」
鳶也聳聳肩,態度輕慢:「忘了,可能是丟海里了吧?這也不可以嗎?」
李大龍在旁邊幽幽地說:「當然不可以,維護海洋環境是全人類需要共同承擔的責任。」
鳶也冷不防噗哧一聲笑出來,然後舉手:「好的好的,我道歉,rry。」
想了想她覺得應該再解釋一下,「我不是嘲笑你的話,我完全贊同你的話,我只是沒想到李大龍警官這麼真誠。」
李大龍低下頭繼續做筆錄。
麥金利也在用筆寫了什麼,再問:「您在房間休息,有誰和您在一起嗎?」
「你之前在船上問過我這個問題,我說了,」鳶也曼聲,「沒有。」
麥金利眯起眼:「但安德斯先生說,昨晚他跟你在一起。」
那小子還真在警察面前做偽證啊?鳶也摸了摸鼻子:「他喝多了,記錯了,我們昨晚是有在一起跳舞,但在九點前就分開了。」
麥金利沉默下來,審度著鳶也,鳶也面不改色,隨便他看。
李大龍見搭檔沒有開口,就問:「據調查,您四年前才被接回艾爾諾家,在此之前您跟沅先生從未見過面,親吻您對他有什麼看法嗎?」
鳶也又笑了起來:「以前沒見過面,我對他能有什麼看法?」
「……」李大龍不是這個意思,問的是她回到艾爾諾家後對沅曄什麼看法,是鳶也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但他還是一下漲紅了臉,之後都不敢再開口了。
鳶也整了整裙擺,起身:「警官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想離開了。」
恰在這時,一位警察敲門進來,將一份剛剛拿到的檢驗報告交給麥金利。
麥金利一看,聲音驟沉:「可能不行。」他將報告轉向鳶也,「我們在致死沅先生的兇器上找到了您的指紋,而且只有您一個人的指紋,沅小姐,您可以解釋一下嗎?」
鳶也眸子微閃,低頭開啟包包,李大龍馬上站起來,一副要提防鳶也掏槍殺人越獄潛逃的樣子,但其實鳶也只是拿出了一支鋼筆,然後遞給麥金利:「警官,給你。」
麥金利頓了頓,然後警惕地接過:「沅小姐,什麼意思?」
鳶也笑:「現在拿這支筆去檢驗,上面也只有你的指紋。」
麥金利一愣,才發現她手上戴了雷絲手套,鋼筆上不會有她的指紋,當然就只有他的指紋,他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有人用類似的辦法陷害了您?所以兇器上才會有您的指紋?」
「沒有這個可能嗎?」
「有這個可能,但是我們局裡有平時非常喜歡研究冷兵器的同事,他一眼就認出來那把小刀是特指的,而且很高檔,想要找到它的製作人,以及出售給了誰應該不難,沅小姐,你確定要以這個理由回答我嗎?」麥金利沉聲。
鳶也好像語塞了,重新坐回椅子上,卻只有一句漠然的:「我沒有殺人,他是我親生父親,我沒有理由殺他。」
麥金利也沒有什麼要問了:「這句話我們會記住的,但鑑於兇器上有您的指紋,您現在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我們可能要請沅小姐您在這裡幾天了。」
「我要求見我的律師。」
麥金利頷首:「當然可以,這是您的權利。」
麥金利和李大龍離開詢問室,鳶也仍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發資訊,來帶她去拘留的警察,知道她的身份……畢竟還沒有定罪,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就站在一旁,等她發完訊息。
鳶也自然是發給尉遲,表示自己真的要去體驗巴黎的監獄。
尉遲在飛機上,手肘擱在座椅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