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尉遲他為什麼呢
——鳶也,消消氣吧。
——鳶也,你是想冤死我。
——鳶也,我疼。
——鳶也,你信我嗎?
鳶也,鳶也……
她說了多少次她叫沅也不叫鳶也,可他每次對她的呼喊都是鳶也,低低的嗓音,緩緩的語調,唇齒間念出了繾綣的味道,就好像她不在的三年裡他一個人喃喃過多少次。
她以為自己是無動於衷……明明當時聽那些話的時候就是無動於衷,可現在突兀地回憶起來,每個字卻都如一把刀在她心上研磨。
疼啊。
鳶也咬住了自己手臂的衣服,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她又為尉遲哭了一次。
「……鳶也?」忽然有人喊了她一聲。
鳶也淚眼模糊地抬過頭,竟然是南音,南音驚訝地看著她,又看到她身上斑駁的血:「你這是……」
鳶也馬上轉身背對著她,不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匆忙從包裡拿出紙巾擦去眼淚,甕聲甕氣地說:「……不小心摔了一跤,挺疼的,沒忍住就……可能是快到生理期,情緒比較脆弱。」
「……」南音嘆服,「你是不是經常撒謊啊?都不打草稿的,張口就來。」
鳶也很少在外人面前掉眼淚,只覺得怪丟人的,才下意識找了藉口,但其實在南音面前,她沒必要這樣。
她那條手臂已經被血浸紅了,南音不跟她廢話別的事:「先去醫院。」
鳶也沒再為難自己,點頭答應,南音脫了外套披在她身上,扶著她上車。
南音是開車路過這裡,無意間看到一個挺眼熟的身影走進巷子,那條巷子她熟,裡面什麼都沒有,就挺奇怪她進去做什麼,所以才會停車跟過去,沒想到會看到她哭的樣子。
她的印象裡,鳶也是遭人軟禁,還能裝瘋賣傻傳遞訊息逃出昇天的人,這樣的人怎麼會在外面哭成這樣?
雖然好奇,但南音沒有問,只把她送去了最近的一家醫院,掛了急診。
醫生很快就來幫鳶也處理傷口,南音看著:「這是拿刀割的吧?多大人了,還自殘吶?」
鳶也瞧了眼手臂上的傷,也覺得挺可笑的:「心裡疼的時候,就想讓自己的身體也疼,我這臭毛病這麼多年都改不了。」
當年尉遲帶白清卿出席siri慈善晚宴,她帶著傷追過去,把自己刀口折騰裂了還不離開,就是在自虐,想用身體的疼,把心裡的疼壓下去。
淡妝也蓋不住她的臉色蒼白,南音一猜就中:「那裡離晉城警局很近,你去見尉總了?」這傷和他有關?
鳶也眼睛還有沒褪去的紅:「嗯,單方面跟他吵了一架。」
單方面。南音默默記住這個關鍵詞。
醫生處理這種傷已經很熟練,一邊包紮一邊說:「再深一點就要縫合了,縫合一定會留疤,女孩留疤多難看啊,將來夏天都不好穿短袖。」
「嗯,下次不會了。」鳶也低低地應,醫生包紮好了便去開藥,護士取藥。
鳶也走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因為失血過多,指尖冰冷,她用另一隻手包住自己的拳頭,卻是捂不熱。
南音用一次性紙杯倒了熱水給她:「喝點水吧。」
「謝謝。」鳶也接過,將杯底貼在手臂上,借著熱水的溫度,終於讓手找回了一點知覺,南音坐在她的身邊,又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包住她那隻手。
圍巾還帶著她的體溫,暖融融的,鳶也心裡熨帖了許多,就將這幾天的事,對她說了一遍。
南音起初聽完沒有說什麼,只是輕嘆了口氣,好像是無話可說,之後護士取來了藥,她就扶著鳶也離開醫院,上車,啟動,開去哪裡鳶也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