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震撼,哪怕到了現在,也想像不出尉遲下跪的樣子,是因為這個,她才稀里糊塗就把他帶到了巴黎,給了他越來越得寸進尺的機會。
今天要不是李希打斷,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得把他甩開。
……他現在連買衣服的錢都是跟宋義要的,把他一個人丟在巴黎,他怎麼活?
哎呀——!
鳶也煩躁地一擰眉,自己把自己氣著了,抓了衣服進浴室,砰的一聲關上門。
關她什麼事?他愛怎麼活怎麼活!
說甩就甩,第二天早上尉遲起床,就發現鳶也放在玄關處的鞋不見了。
他轉頭去敲她的房門,裡面沒有應聲,擰開門把進去,已經空無一人。
尉遲皺了皺眉,走出房間,看到宋義,便問:「她去哪兒?」
宋義一板一眼道:「沅總說,她去哪裡不用告訴你。」
「?」
宋義繼續複述:「沅總還說,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也不用告訴她,她跟你其實也沒那麼熟。」
不熟,不熟。一向很少有情緒波瀾的尉遲,一大早就被人氣笑了。
而做下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去了羅德里格斯家位於巴黎的小莊園。
她要求證一件事。
羅德里格斯家在歐洲各大城市都有自己的莊園,巴黎離蘇黎世最近,蘇星邑經常有工作要過來處理,因此這座莊園的等級,僅次於蘇黎世本家。
鳶也剛下車,管家就帶著傭人們出現在門口,齊齊躬身:「小姐。」
小莊園方圓五里的樹梢和路燈裡,都藏有無線攝像頭,任何靠近小莊園的人都會被拍下,第一時間傳回小莊園的安保室,管家就是看到她來,才會帶著人來迎接她。
鳶也問候:「伯克先生,好久不見。」
管家伯克是標準的法國紳士,西裝穿著整齊,帶著白手套,做出請進的姿勢:「小姐是回來處理三千萬歐元的事情吧?」
鳶也莞爾:「這件事已經人盡皆知了嗎?」
「圈子就這麼大,有點風吹草動都會傳遍。」管家跟在她身後,「家主很久以前就吩咐過,這裡歸小姐調派,小姐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儘管吩咐。」
鳶也低眸看著腳下,邁過門檻,才說:「我想借幾個『家養的』,幫我辦一件事。」
管家應下:「我馬上去安排。」
一進到客廳,傭人便送上一杯綠茶,鳶也道:「我自己挑吧,我對身形有要求。我知道,『家養的』沒有姓名,但是有代號,也有錄入生平資料,把資料給我,我從裡面挑幾個差不多的。」
這個要求有些突然,不過那些資料算不上機密,管家也沒有多想:「好的,那小姐稍等一會兒,我去把資料拿來。」
鳶也頷首:「麻煩了。」
管家上樓去拿,鳶也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葉大概是和水蜜桃一起曬的,除了茶葉的清香外,還有一股桃子的香甜。
蘇先生不會喜歡這種茶葉的,應該是專門為她備下,鳶也看著杯底一片茶葉浮沉,心思也隨之起伏。
她昨晚睡下後想了很久,比起李希蘭道三千萬歐元,這件事她更要弄清楚。
管家很快就帶著一個ipad過來,雙手遞上:「小姐,裡面存的就是現有的『家養的』。」
鳶也放下杯子,接過ipad,開啟一看,眉梢就很細微地揚了一下,這些資料竟然還是按照年份歸了檔,18年的是一個目錄,19年的是一個目錄,從目錄就能知道那一年有多少個「家養的」。
很方便。
她一邊看,一邊不動聲色地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