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提著桓淳一口氣馳出了近萬里,由於傷勢嚴重,實在支撐不住了,回頭發覺沒人追來,隱了身形飛了數百里,尋到一處隱秘的山谷落腳休息治傷。韓雲將桓淳扔在一旁,把身上的血衣脫掉,只見小腹上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還泛著血水,看起來觸目驚心。當時幸好先一步將躲在地底下那名仙君一槍爆了頭,否則內臟腸子恐怕都要被搗碎了。
這段時間搶了不少靈藥店,所以韓雲身上有不少高階的治傷藥,內服外用,再將傷口包紮好,也沒什麼大礙,要命的是背後捱了一掌,內臟經脈都受到嚴重損傷,要復元恐怕得養十天半個月。
韓雲正拿出衣服換上,突然感到一陣寒毛倒豎,心中暗叫不妙,也顧不得放在一旁的桓淳,向著一旁滾開。與此同時一縷殘葉噗的打在韓雲剛才所處的地方,瞬時在地面上斬開一道丈來長的窄痕,就好像刀鋒切割過一樣。
韓雲心中大駭,向著山谷深處飛逃,忽然後背一涼,兩股銳利的勁氣穿胸而出。韓雲身形頓了一下,猛化作一道血光消失在山谷之中。一名青袍修者像落葉一般飄然落在地上,提起血淋淋的桓淳沖天而起,揚手打出一枚訊號火焰。
盞茶的功夫,桓厚便殺到了,看了一眼青袍修者手中的桓淳,沉聲道:“隨風,你殺了韓雲?”
葉隨風目光淡然,搖頭道:“讓他用血遁之法逃了,不過我打了他兩記奪命風刃,恐怕活不成了!”
桓厚皺眉道:“他不同於常人,恐怕沒那麼容易死掉,讓所有人追趕搜尋,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
叮噹……叮噹……叮噹……
夜深寒重,林木蒼莽。山崖下傳來叮叮噹噹的打鐵聲,不時有火光透出,將濃得抹不開的夜色稀釋了。
崖下山谷,一隻巨大的三足火爐正熊熊燃燒著,霍霍有聲。一名長著絡腮鬍子的大漢**著上身,只穿著一條鼻犢長褲,身上的肌肉塊塊賁起,顯得孔武有力。大漢正熱火朝天地揮動鐵錘敲擊一塊劍胚,發出叮噹叮噹的聲音,極有韻律,在夜深人靜的山谷中不顯得半點突兀。
大漢忽然停下,若有所思地看著天邊,接著又埋頭敲擊起來,那塊劍胚很快又被敲成一個方塊,接著又被敲成一把單刀。半個時辰內,大漢鐵錘下的鐵塊已經變換了十八種形狀,刀槍劍戟棍鏟錐……也不知大漢到底要打個什麼形狀的兵器。
叮噹叮噹叮噹……
鐵塊又被打成了一杆鐵槍,大漢忽然將巨錘一扔,錘頭偏不倚地碰在鐵槍的一端,鐵槍便飛起打了幾個轉,剛好掉入火爐之中。大漢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舉步走到一塊岩石後面,伸手提起了一名渾身血變斑斑的傢伙,此人竟然正是韓雲。
韓雲被葉隨風打了兩枚奪命風刃,接著又施展血遁之法逃走,傷上加傷,逃到這附近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昏昏沉沉跌倒在這裡。韓雲意識還有一絲清醒,舉起裂天槍便要刺去,絡腮鬍子大漢伸出兩根手指捏住槍尖,側著頭打量了韓雲一會,淡道:“殺氣太重,戾氣太盛,根基不穩,後患無窮!”
韓雲眨了一下血紅的眼睛,虛弱地問:“你是誰?”
大漢不答,捏住韓雲的手腕閉目一會又道:“五臟移位,心肺受損,小腹貫穿,失血過多,真元衰竭,命不久矣!”
韓雲只覺眼皮越來越重,眼前人影漸漸糊塗,終於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大漢搖了搖頭,提起韓雲扔進了大火爐之中,蓋上爐蓋,自言自語地道:“沒救了,正好作上好的兵魂!”
大漢手掌一攤,掌心處便多了一束明黃的火焰,這束火焰極是精緻,層層疊疊,好像一朵由無數花瓣組成的奇花,明黃清澈,沒有半點火的浮躁張狂,恬靜閒雅。
大漢揭開火爐的蓋子,將這束火焰扔了進爐中,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