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沒關係,你們住哪裡,我就住哪裡。”她一個人站在車外,孤伶伶的好可憐,幸好她心智夠堅強,不是動不動就掉眼淚的女人,不然這畫面實在太淒涼了。
“沒位子。”谷正牧說。
“是還有空間啦,擠一擠就好。”馮亞克往車門邊挪,對著俞箏招手。“上來吧。”
“謝謝。”小兔說得沒錯,只有馮亞克最溫柔、最善良。
“我們投宿的地方叫『旅社』,烏漆抹黑的那種,門關不緊,半夜可能還有好兄弟叫你起床尿尿,隔音很差,可以聽到各種精彩的叫聲。不怕?”李浩念從駕駛座轉身對俞箏說。
“不怕。”她鐵了心要證明自己跟他們是同一國的,要得到谷正牧的信任。
“你不是有車?”谷正牧皺眉問道。這個女人真是很鐵齒。
“沒力氣開了。”俞箏右手是冰涼的車門,左手碰觸到的是谷正牧結實的臂膀,暖暖的,真想借來靠一靠。
“你想住哪裡,我們先送你去。”谷正牧知道她累,也就沒再計較她全身的重量都靠到他身上了。
若不是她在,他根本懶得應付那些客人沒完沒了的問題:若不是她在,他們幾個的攤位今晚不會那麼熱鬧。
一個瘦巴巴的女人,抵過他們四個大男人加一個蹦蹦跳不顧攤位只顧找人聊天的小兔,說來教人汗顏。
“我只需要一張床,睡哪裡都好,開車吧,別羅嗦了。”
羅嗦?谷正牧瞪大眼,難得他想對她客氣點,她居然說他羅嗦?
“哈哈,小箏是不想跟我分開,”李浩念曖昧地對後視鏡挑挑眉。“既然這樣,今晚我們就同枕共眠吧。”
“不行!”俞箏沒說話,谷正牧倒先開口了。
俞箏訝異地看向他,彷彿無聲地問著——“為什麼不行?”
谷正牧倏地閉緊嘴,懊惱剛剛衝口而出。
他總不能拆好友的臺,告訴這個女人——那個蓄鬍子的男人是個禽獸,小心你名節不保。
“想留著自己用就直說嘛,彆扭什麼呢?”幾個好友開始鬧谷正牧。
“閉上你們的鳥嘴。”這下,他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俞箏知道男人問的話題總是離不開黃腔,即使這種玩笑開到她身上,她也只是一笑置之,既不摻和,也不斥責。
她並不知道車裡除了谷正牧外,幾個人正偷偷地交換稱許的眼神,這個女人,很不一樣,膽子很大。
李浩念駕著車,沒多久真的停在一間又破又小的旅社前。
幾個大男人平常出外就是能省則省,他們買原料、買工具絕不手軟,談到創作眼睛就發亮,但這種生活瑣事則是湊合著,方便就好。
這是他們的生活態度,遠離一切可能使人心腐化的物質與誘惑。
俞箏個性大而化之,能屈能伸,但當她站在這間看來昏暗老舊,鐵窗都泛鏽的旅社前,也不禁傻眼。
“前面再幾百公尺有間好一點的飯店,你可以去住那裡。”谷正牧察覺她的猶豫。
“不必了,這裡就很好。”一股好強湧上,俞箏不想讓谷正牧認為她是金枝玉葉,如果這個時候換飯店住豈不是讓他們難堪。
窮沒什麼,重要是有志氣、有才華,還要能堅持到底。
她想贏得他的信任,融入他們的生活,讓他點頭答應將作品交給她,只要目的能達成,過程再怎麼辛苦都不算什麼。
“走吧,帶著隨身行李,其餘傢伙放車上就好,反正搬進去這間旅社也不會安全到哪裡去。”陳孟邦率先走進旅社,向櫃檯要了兩間房。
“幫我們送五碗泡麵上來,加蛋加菜。”這是他們的宵夜。
“兩間?”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