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都會記得。
平和的曲調,就像是一首舊曲,引人回憶聯翩。
彼時,她就跟那個路邊的女孩一樣,一身純白的連衣裙,皎潔到不沾染一絲塵埃。
那是許豫旬第一次約她出遊,她翻箱倒櫃了好一陣子,才發現自己竟然連一件喜歡的衣服都沒有。
江霖疼愛她,給予她的東西,總是世界上最好的。只是,卻不是她最喜歡的。價格再昂貴,也不過是別人的賞賜,黎夕深諳此中緣由。
後來,她好不容易翻出了一件湖藍色的雪紡連衣裙,雖不是特別喜歡,但也可以應付。連衣裙穿著有些小,瞬間將她從清純的女孩,描繪成玲瓏窈窕的少女。
天公不作美,等到要出遊的時候,卻下起了瓢潑的大雨。黎夕有些失望,不過,許豫旬卻依舊陽光燦爛。少年潔白的笑靨,洋溢著無與倫比的溫柔,看向黎夕的眼神,永遠都是含情脈脈的。
黎夕與許豫旬同撐一把傘,打算去附近的博物館遊覽一番。
他摟著她,一同站在公交車站等車。細密地雨絲打落在黎夕的發上,許豫旬為她輕柔地拂去,寵溺的眼神,柔情滿溢。
倏然間,一輛黑色的奧迪飛速掠過,坑坑窪窪的瀝青馬路上,形成了一道灰黑色的水幕。水幕毫不吝嗇地染上她的衣裙,潔白化為烏黑。
黎夕不甘心地看向那輛車,流線型的沉黑奧迪停在不遠處的紅綠燈口。
諳熟於心的車牌,屬於江聿琛。
她忽然想起,臨出門的時候,是江聿琛擋住了她的腳步。他鮮少開口,至於話語,多數也是嘲諷,而黎夕早已習慣。
“江黎夕,你去哪兒?”他問她。
“關你什麼事。”
在旁人面前,她會裝作與他和藹可親的樣子。只是,獨處的時候,黎夕就像一隻刺蝟,所有的刺尖都朝向了江聿琛。
江聿琛挑眉,冷哼了一聲:“你是要去跟許豫旬約會吧。”
話音滯澀,卻彷彿有一股酸澀的氣味,在空氣中蔓延,滋生。
黎夕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她頭也不回地走出江家,沒有再去看江聿琛一眼。
當時的黎夕,若是知道他會濺她一身髒水。她一定會乖順地回答他的所有問題,並且嘗試溫和地告訴他,她只是想和許豫旬一同出遊。
只是,她不會知道。如果她這樣做,引來的,會是江聿琛更加可怕的報復。
江聿琛的所作所為,儼然成功了。黎夕與許豫旬的約會泡了湯,只能悻悻地回江家。而她,對江聿琛的恨,也多了一層。
“江聿琛,當時……你覺得有意思嗎?”黎夕偏過頭看他。
他突然露出了滿意的笑靨:“江黎夕,你的快樂太刺眼,讓我想要毀滅。”
只要她的快樂,不是他給予的。他,都會選擇毀滅。
眼眶裡有些滾燙的感覺在蔓延,黎夕盯住他:“江聿琛,你愛過一個人嗎?”
江聿琛緊抿著薄唇,握住方向盤的右手,指甲微微泛白,兆示著這雙手的主人,正用力地隱忍著。
他沒有說話,黎夕卻代替他回答了起來:“你,一定沒有吧。”
是問句,也是肯定。
“如果,你愛過一個人。你就會知道,被拆散往往比分離更痛苦。”黎夕偏轉過頭,眼眶中炙燙的物體,嘀嗒一聲,滾落。
嘶——
一陣猛烈的急剎,黎夕陡然一驚,慣性讓她有些猝不及防。但幸好,安全帶控制住了她。
前方空無一物,甚至連人影都沒有一個。黎夕不懂江聿琛,所為何意。
“江聿琛,你瘋了嗎?!”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的黎夕,轉過身,朝江聿琛憤怒出聲。
江聿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