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4/5頁)

外,粗噶嘶啞得讓她自己都陌生。

“可以給他打電話呀。”

她的確抄了路非的手機號碼,可是隔得如此之近都沒有講話,哪裡還有必要打電話。她在蒙面的頭巾下絕望地笑了,說:“不用了。我大概等不到他了,再站會兒就走。”

她仍然站在原處,失去了行動的方向和能力。嚴旭暉打來電話救了她。他問她在哪裡,要不要過來接她去吃午飯。她機械地說不用。

收起手機,她走到他車前。前擋風玻璃已經蒙上了一層黃色沙塵,她伸出手指,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對自己說,好吧,讓老天來決定,如果他看到了和自己聯絡,那麼再見面不遲;如果風沙將自己湮沒,又或者自己保留到他看到了,他卻不打算再聯絡,那麼就從此不見好了。

她剛要在號碼下面寫上自己的名字,一個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小姐,有什麼可以幫你嗎?”

她的手指停住。當然,她不是他的小辰了,只是一個行為奇怪的路人。她猛然揮手拂去寫的東西,“不好意思,無聊亂塗而已。”

她知道一切都結束了。她沒資格逞著年少時的人性,去做不速之客,做別人不願意負擔的責任。昔日那樣眷戀不捨地看著她的那雙眼睛,現在只講視線從她身上一劃而過,沒有多一秒的停留,更沒有認出的痕跡,那麼就這樣吧。

離開風沙彌漫的北京,登上火車。辛辰躺在硬臥中鋪,在黑暗中睜大眼睛,看著上鋪的床板。火車在哐啷哐啷地行進,鄰近的乘客有人打鼾、有人磨牙、有人講著無意義的夢話,而她接受著這個註定無眠的長夜。

到凌晨破曉時分,她再也躺不住了,悄然下了鋪位,將散亂的頭髮綰好,坐在窗邊的座位上看著外面。

已經離目的地越來越近,飛馳後退的景物帶著江南春日的色彩。一片片油菜花金黃燦爛;零星的桃李在鐵軌邊自在開放;路邊不時出現小小的碧綠水塘,塘邊垂柳透出新芽,籠著輕煙般的綠意,迥異於她連日在北京看到的光禿禿的樹木、滿眼風沙的蕭瑟殘冬。

她手託著腮,凝神對著窗外,頭一次開始認真思索,今後應該怎麼生活。她上的三流大學,功課照例是應付差事,好在兼職平面模特,在厭倦擺姿勢拍照前就開始接觸平面設計、圖片處理的實際操作,有了還算不錯的動手能力。只是與辛笛對比,她就顯得太平庸了。

辛笛一直成績優異,大三時拿到全國大獎,成為學校風雲人物,畢業時幾家服裝企業爭相禮聘。她目標明確、工作努力、成績斐然,一路升職加薪,在業內暫露頭角。本來對她專業選擇存疑的李馨現在已經以她為傲了,對於辛辰那即將到手的不起眼的文憑和大學時不斷交男友的不良記錄自然更加輕視。

這樣回到家鄉,她不禁苦笑,並不是為預料中大媽的不屑,倒確實是對自己有了幾分厭棄。她對自己說,你的青春在彷徨、怨恨和等待中就快蹉跎大半,應該醒醒了,從現在開始,徹底適應沒有他的生活。也許按大伯的安排,做一份踏實的工作,不要再有那些無稽的妄想,才是正途。

然而踏實工作的那份單調也來得實實在在。在辛辰對著電腦機械地打著檔案,一邊懷疑自己的選擇,一邊對自己說,不可以輕易放棄了,不然,對大伯交代不過去,對自己更沒有交代了。

這個決心來得脆弱。聽到路非要回來,她還是選擇了放棄。她並沒有調整好心態,沒法在如此乏味的生活中與路非再次相逢。她知道她會失態,會把軟弱暴露出來,會接受他憐惜的目光。這些都是她無法忍受的。

她選擇去了秦嶺,揹負著二十五公斤的裝備,頭一次做如此長距離的重灌徒步。

辛辰從大一時開始徒步,最初只是想借著運動的勞累擺脫內心的煩亂,求得一個安眠,後來開始慢慢懂得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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