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夥人發出了一串串尖細的笑聲,一個尖細的聲音說:“小矬子,我們會等著你們老矬子土行孫來的,別到時候不來呀,那路路通的寶藏老子們可要獨吞了。”說完就又是一聲更尖細、如老鼠一般唧唧的笑聲。
沈龍生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沒有讓自己噁心的吐出來。
停了一會兒,那夥掘金隊的大概走遠了,地鼠門的大概也包紮完了傷員,剛才那個尖細的聲音又說:“受傷的兄弟們先休息一會兒,沒受傷的弟兄們繼續給我探,仔細的探,一寸一寸的探,我就不信找不到路路通的地下倉庫,今兒探不完,明兒接著來,總之找到為止。”那夥人就又在後院忙碌起來。
沈龍生不敢出聲,繼續躲在暗影裡。他暗暗慶幸這次沒有白來,總算有一點線索了。
遠遠的一聲雞叫,沈龍生才想起自己應該回去了,正不知要如何摸出去,才能不讓那夥人覺察,忽聽一聲“嘰嘰”的呼哨,又一陣亂七八糟的腳步聲,那夥人瞬間走的不見了。沈龍生這才出來,趕忙跑回了自己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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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脈脈風流醉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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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賢酒樓在金陵來說,確實算得上是一座不錯的酒樓,他們出售一種叫“阮氏青”的酒,竹葉泡製,據說是晉代名士阮籍傳下來的,口味雖比不上山西杏花村的竹葉青,但也遠近聞名,口碑極佳,前來品嚐的人絡繹不絕。
沈龍生就在這樣的一座酒樓做夥計,所以一天的活是很累的,從早上的辰時開始,大約要忙到晚上的子時結束,才能上床睡覺,一天的休息時間是極有限的,而且有店老闆、帳房、掌櫃等人的監督,要想偷個懶兒也很不容易。
當然最辛苦的還是唱菜名,儘管有製作豪華精美的選單,可每一桌客人來了,做跑堂的夥計卻必須把店裡的三百多道 菜名再給客人背一遍,對客人有興趣的還必須詳細介紹,直到客人說停,點菜為止。
沈龍生剛來沒幾天,嗓子就啞了好幾次,直到最近才有些適應,慢慢好了點。
而一天中最忙的莫過於午時、酉時、戌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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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午時將近,客人就差不多坐滿了,沈龍生自然是忙的腳不著地,而他負責的又恰恰是二樓,得把一道道的菜從最下面地下室的廚房端到最高的樓上,往返的上下樓梯,自然是又多了一層勞累。
但他心甘情願的往樓上跑,因為他根本沒有其他時間來練他的三趟潭腿,覺得這倒是一個機會。
他已在路路通鏢局的舊址連續幾夜蹲守了,但卻象地鼠門的那些人一樣,一無所獲。
而地鼠門的那些人也早已放棄努力了,早已不再去了。他也就不知所措了,他根本不知那些人從哪兒來。到哪兒去了,想跟蹤,又跟不上,想打聽,卻又不認識一個江湖中人,根本無從問起。
所以他失望了。他想著領到這個月的工錢之後,就離開金陵,回老家去看看他的母親,再去和北腿王學學其他的腿法,好再做打算,因為他想不出到那裡能找到更好的師傅來教他武功。
晉賢酒樓的工資還是讓人滿意的,付出還是值得的。既然放棄了希望,他就老老實實幹著他的夥計,對每一位客人笑臉相迎,稍有閒暇,他就站在樓梯口,一邊等候客人的指使,一邊欣賞樓下那個女瞎子彈著琵琶給客人們唱曲。
那個女瞎子長得很美,象一個仙女。可偏偏大睜著兩隻水杏一樣的眼睛看不見東西,真是萬分可惜,他有時甚至希望自己瞎了,也不願她瞎。
她來這裡賣唱已好多天了,客人們都很喜歡她,不光因為她長得美,也是因為她唱的很好聽,琵琶彈的更是好聽,有許多的客人聽得連酒都顧不上喝,菜也顧不上吃;還有許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