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蘇夢枕的英俊則失之陰寒。
方應看的俊美,正是君子如玉,白璧無瑕的溫文儒雅。
他領蘇無二人走到湖心的閒亭中,倚在一根柱子邊上,道:“相爺是跟我說過今天要借這地方擺午宴請二位,可是為什麼你們這麼來這麼早?”
他要說別的話也還罷了。
偏偏問的是這一句。
這句話他一問出口,蘇無二人的心裡一齊咯噔一聲,本能已覺得不妙。
其實誰願意這麼早出門。
蘇夢枕冷冷的道:“請貼上說要我們清晨趕到這裡等候。”
方應看不溫不火,悠悠道:“那麼,請貼在哪裡?”
看他的樣子,好象在說你們兩人借相爺邀約早早跑來打擾我,實在是太失禮了。
他還有一點點不耐煩。就象是個被不速之客打擾到了的主人。
不過他也的確是主人。
在人家的地頭上,當然得交出驗明身份的東西。
若平常人敢以這個樣子對蘇夢枕,他一定會送上‘見面禮’。
他的紅袖刀一向比他的嘴巴要快。
也是證明自己是蘇夢枕的好方法。
好方法通常有用。
但不能對方應看用。
蘇夢枕和無情只好將帖子遞了過去,忍氣吞聲的道:“這上面標明瞭時間,請候爺過目。”
方應看微笑著拈過來請貼,撇了兩眼。
然後似不經意的對無情道:“成公子,聽說你的修為早已不亞於令師弟鐵手,只是因為諸葛先生過於保護你,一直不讓你出來揚名立萬,而你雙足早殘,餘人更不注意你的武功,是不是?”
他眼睛看著請貼,眼角卻瞥著無情。
無情不知他突然來此一問是何用意,含糊其辭道:“二師弟的武功比我強。”
方應看笑了起來。他斜斜的眼光添上一抹笑意時,就不再象個還懂得羞澀的少年。整個人的氣質都變的有些邪豔。“可是據說他贏不了你?”
無情沒想到自己師兄弟間的比試都被方應看知道的一清二楚,索性大方的道:“那是二師弟心地寬厚,崖餘以計取勝。”
方應看斂了笑意,唇邊卻仍掛著笑容:“上兵伐謀,”他讚許了一句,話鋒急轉:“成公子,你覺得這瀾滄山莊怎麼樣?”
無情點頭道:“很好。”
方應看道:“不知比神候府如何?”
無情輕哂道:“不及此間十分之一。”
方應看又道:“好男兒應建奇功,立大業,萬世留名,方不愧一生,蘇樓主,我講的可對否?”他說著說著竟連蘇夢枕也扯了進來。
蘇夢枕眼中顯出異色,但還是點頭:“沒錯。”
方應看問過一句,再不管他,又對著無情道:“如果成公子喜歡,這瀾滄山莊送你如何?”
他此言一出,蘇無心底同時一驚。
——這好象是招攬——這分明是招攬——這就是招攬!
他居然一個照面,就想招攬了無情?
無情不動聲色的道:“受之有愧。”
方應看笑道:“蘇樓主一定在奇怪,為什麼方某隻對成公子這樣說話。”
蘇夢枕冷哼一聲:“有什麼好奇怪的。就連雷損,也未見得會對蘇某人說這樣的話。”
方應看道:“雷老總,他——” 他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說輕蔑,卻又帶著幾分尊重;說敬意吧,到底也不大象.不過這神色也只是一閃而逝,而他臉上的表情卻始終如一:“蘇樓主這種人不會屈任何人之下。而應看也有自知之明,若與你同謀什麼,非被啃的骨頭都剩不下幾根——”
蘇夢枕冷笑道:“我可不是雷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