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子?”
白世寶愣道:“怎麼,我們撇下‘崔判命’不管了?”
“擒賊先擒王,救難先救主!”
秦廣王急道:“如今酆都鬼城遭遇‘兵劫動亂’,陰天子是這鬼城之主,掌局之王,分明主次,我們也定要先去救它……”話音落地,秦廣王已經身出屋外。白世寶愣了愣,一咬牙,隨手推門緊跟了過去……
嗖嗖嗖嗖!
秦廣王腳力飛快,白世寶緊緊跟在身後,知覺風灌衣衫,凍得身涼手抖,眼瞧著周圍景物眨眼飄在腦後,白世寶便張嘴問道:“怎麼不去集兵,難不成就我們倆兒前去救難?”
“遠水不解近渴!”
秦廣王回道:“我們有‘落魂鍾’在手,百鬼不懼!今日定將謝必安和範無救這兩個逆賊拿獲判殺,剩有滋事餘黨。自然不在話下!”
“餘黨……”白世寶聽後暗道不妙,心想這秦廣王恐怕還不知道。這場兵變主局之人,並非是黑白無常。而是四殿鬼王:‘呂官王’!白世寶當即提醒道:“秦廣王,那謝必安和範……”
“噓!”
白世寶話說一半,就被秦廣王揮手打斷!
白世寶剛要接茬說話,卻見已近一座大殿前。這殿門前一根柱子被砸斷了,僅剩下的三根柱子支撐著門臉兒,歪的要倒;殿旁數棵老槐樹皮已經被火燒得精光,光禿禿的只剩下‘骨頭白肉’,半死半傷地佇在那兒,半活半衰的……
白世寶再瞧殿門兩旁刻字的對子木牌。已經被火燒得模糊不清,殿門上方的匾額也被燻得發黑,匾額上四個鬥金大字,仍舊有些扎眼,書道:原來如此!
白世寶驚道:“這是……森羅殿?”
秦廣王點了點頭,皺眉道:“鬼燒鬼殿,煞氣衝門!”
噔噔!
白世寶心裡好奇,近前兩步,扒門縫往裡瞧。卻見裡面亂的一團糟,真有‘滅門絕戶,荒主敗家’之相,心中暗暗嘆道:“這可真是:狼牙狗啃磚頭歪。碎瓦亂頂殿門拆,黑牆火漆燒木爛,森羅殿中遭了災!”
啪!
秦廣王撞開殿門。直衝進殿內,打眼睛一掃!
殿內好似被盜寶掠財。洗劫一空,空蕩蕩的絲毫不剩。就連房角、地磚、頂棚、牆皮都好似被人看過、動過、敲過、翻過似的。殿內一扇青石做框的八角門也被卸了去,剩下的門洞被磚堵死……
秦廣王驚道:“糟糕!遲來一步,陰天子果然被它們給捉走了!”
白世寶問道:“眼下怎麼辦?”
“找!”
“打哪兒去找?”
正說話間,白世寶忽聽殿外傳來陣陣腳步嘈雜之聲。白世寶和秦廣王相顧一望,隨即閃到殿門兩側,打門縫往外窺看……這一看不打緊,卻是驚得二位好像被雷轟了身,膽裂魂飛!
秦廣王驚叫道:“鬼……坐……棺!”
“鬼坐棺?”
白世寶凝神一瞧,只見殿外氣勢浩浩蕩蕩,一路響著馬蹄、馬鈴、馬嘶、馬叫和馬噴嚏,正有‘千鬼行軍’!
上百輛紙紮馬車大板上裝著滿滿的財物貴物,有成箱成捆的黃紙冥錢,陪葬的珠寶玉石,下葬的紙紮童男童女。正前方一輛馬車上被放置了一口黑木大厚棺,棺頭上擺著三口紙碗,中間碗中供著‘少皮無腦’的一顆羊頭,左邊碗中裝著是折脖缺翅的雄雞,右邊碗中是一尾飛鱗凹目的鯉魚乾,四周再搭上四零五落的一掛紙元寶,還陪著三沓黃紙,不紅不白的兩個蠟燭頭兒……
這口棺材上正坐著‘白無常’七爺——謝必安!
此時白無常已經換了一身行頭……上身穿著一件五彩交金線,三鑲三滾的滿花大紅襖,下身是一條元青寬的大肥褲,瞧著樣式、花色和料子都很老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