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我寧可不要!
唐朝天大地大,卻容不下我的幸福。我看看新蘭,淡淡地道:"我們先離開長安,然後,且走且看吧。或者吐蕃,或者西域什麼地方。。。。。。";
新蘭驚慌,"小姐,這是為何?"
我忽然意識到,對新蘭說;"新蘭,我必須離開長安,但是你不必。可是就算留你在長安打理唐門的生意,你也可能受到牽連。。。。。。。我雖不確定,但也不想你涉險。可跟著我漂泊,不如回利州去,經營利州的生意,而且二哥看在我的情分上一定會多有照拂。"
新蘭搖搖頭說:"我絕不離開小姐。新蘭自十二歲被爹賣進武府就只有小姐一個親人了。小姐千萬別不要新蘭!"說著眼裡竟含起淚來,我心裡感動,卻笑她:“你看看,現在哪有在唐門掌櫃夥計面前的總管樣子!好了好了,一定到哪都讓你陪著。”
我收好了包袱,讓新蘭拿了到後門等我,我說我想再看看錦客樓,因為很可能很久都不會再回來。我一個人靜靜走到頂層,再次俯瞰長安——這麼大的城池,本以為會是我可以棲息的地方,可以找到爹爹要我找的幸福,沒想到最後還是落荒而逃。我走下樓,不知不覺間卻一個人走到了南英住著的院子門口,隔著整個院子,襯著沉沉的夜色,我看到他還亮著燭火——這麼夜了還醒著,卻是所為何事呢?
我不敢上前,只是痴痴地看著他投在窗上的剪影,燭火昏黃,人影朦朧,只該是溫暖。
我不由得記起了,初見時的春光裡他溫柔的摘下我頭頂的櫻花瓣。
想起我們在武府談天說地的日子。
想起姐姐也曾這樣痴痴望他——他也是一無所覺一般。
想起峨眉山報國寺上一起談經論道,想起一起靜默看過的星空。
想起雪夜一起暖鍋舉杯,想起他說的殘忍的真相。
想起康定草原上的陽光。
想起青藏高原上他對頌讚說過我是他生命裡的奢侈。
想起我們一起藏北藏東南的遊俠歲月。
想起爹爹死後我對他的依賴。
想起得知他繼任崑崙,便不能娶妻時心理隱隱的疼痛。
想起他衝動出劍刺李泰。
想起他說生我的氣只是找罪受時那一刻我心裡的萌動。
我不曾知道,原來這一切,當初的美好或觸動,只是令以後回憶起來,更加不堪。
我呆呆地站著,看著,直到夜深得不能更深,直到他也吹熄了燈睡下。我知道,我也許不會再見他。情動之前,可以談笑以對。情動之後呢?也許只有遠遠躲開……我想割捨掉對他的感情,說好了不在唐代留下些什麼,如果有一天有了歸路,才可以瀟灑離開。
但是如果感情是有開關的就好了,說開始就開始,說停止就停止。可是永遠沒有。
我都感覺到頭髮上上了露珠,露珠落下打溼了臉頰嗎?
再也不能等,我今夜要放下,我今夜必須離開,我不能接受這一個人心動一個人猶豫的感情,我不能接受這荒謬的所謂命運。
我一個猛地轉身,提步要走,卻為院子外一個頎長身影而滯住。
李泰默默的立在那裡,離我不遠,可我卻太過出神,完全沒有察覺。我走上前去,他的眼光卻只停留在我剛才立過的位置,有無奈,有悲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