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伊納裡湖北部,一艘雪地迷彩塗裝的汽艇靜靜地漂在湖岸邊,遠遠地望去,就好似一塊浮冰。
不遠處,兩艘巡邏艇從湖面上疾馳而過,駛向遠方,絲毫沒有差距到這艘汽艇。
等巡邏艇走遠後,八道穿著極地迷彩的身影,緩緩從汽艇中抬起了頭。
“繼續前進。”
庫特波夫對開船的人打了個手勢,汽艇緩緩發動,安靜地向著目的地前行。
數碼迷彩的貝雷帽下,是一張刀疤和皺紋一樣多的臉,刀削一般的面孔上,嵌著兩顆狼的瞳孔。僅僅是對上視線,便能感受到他身上那危險的殺氣。
在他身旁的,都是些與他一樣危險的傢伙。
他們隸屬於阿爾法特種部隊,而且是其中最危險的境外特別行動小組。
在他們的身上,沒有任何能夠證明他們身份的標識。參與這種無授權的境外軍事行動,如果被發現那可就不是外交糾紛那種不痛不癢的辭令能解釋的了,一個不好,甚至可能直接點燃兩國之間的軍事衝突。從出發的那一刻,他們就做好了以無國籍人士死去的準備。
當然,通常情況下,他們都是一個不少的活著回去了。
汽艇在伊納裡湖北靠岸。
庫特波夫將汽艇拖上岸,藏在了雪堆背後,然後向其它幾名戰友打了個手勢,保持著戰鬥姿態,向著目標位置前進。
之所以他們會出現在芬蘭,還得從一個多星期前說起。
俄羅斯安全域性從盟友那接到訊息,芬蘭境內伊納裡湖北岸難民營旁的箭頭公司軍事基地,是箭頭公司在北歐最大的訓練基地,已經向烏克蘭地區輸送五千名傭兵。
他們的任務很簡單,在訓練基地的彈藥庫、訓練場地、重要設施設定信標,然後癱瘓掉基地的防空系統,引導pak…da隱身戰略轟炸機“誤炸”。
說是誤炸,但和明著來其實也沒什麼區別。
這座軍事基地正好靠近俄芬邊境,只要炸死的都是“正確”的人,小心別被雷達發現留下證據,芬蘭政府應該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難民營中的惡劣環境本身就被人。權組織詬病為二十一世紀的集中營,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再被爆出默許傭兵組織強徵難民入伍,對於芬蘭的國家形象和外交聲譽都將是一記沉重的打擊。
一旦這座軍事基地被癱瘓,未來五個月內前往烏克蘭的傭兵將被削減至三分之一。根本用不了五個月,就算星環貿易有磨洋工的嫌疑,這場戰爭也能在一個月內結束。
無論怎麼說,這回報已經值得俄羅斯冒險。
趁著夜色,阿爾法小隊在雪地中穿行,靠近了那座位於松林間的軍事基地旁的高地。
越過鬆林的針葉,隔著那掛滿雪塊的鐵絲網,他們甚至已經看見了圍著煤爐取暖的難民。果真如情報中的那樣,歐洲財團在“收容”了這些可憐人之後,將他們又轉手送到了這裡。以家人為要挾,以國籍和薪酬為誘。惑,迫使他們拿著槍替箭頭公司賣命。
根據地圖上的標記,第一座彈藥庫就在五百米外,這些人似乎根本沒有想到可能會有人摸到這裡,巡邏的力度相當鬆懈,哨塔上的哨兵甚至點了根菸打發時間。
然而就在這時,庫特波夫皺起了眉頭,對著旁邊的戰友打了個手勢。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靜靜地趴在雪地上,彷彿與身後的積雪融為了一體。
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漸漸清晰,一架漆黑色的運輸直升機從他們不遠處飛過,徑直飛向了他們眼前這座軍事基地,降落在了靠近門口的停機坪上。隨著這架直升機的到來,整個基地都為之熱鬧了起來。
庫特波夫注意到,那名哨兵已經扔掉了手中的菸頭,腰板挺得老直,簡直打出了十二倍的精神。
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