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簡桃以為自己幻聽了。
下一個瞬間,反應過來這是在哪兒、隨時可能衝出來多少人,她腦子裡冒出一堆宕機的亂碼,噼裡啪啦在腦子裡橫跳——
他、來、砸、場、子、的、吧?
終於把亂碼擺放整齊,簡桃看到面前出現了一道直線。
那是她的心電圖。
終於,在蘇城開口前,她疑惑回頭,看向謝行川,指指自己,好奇道:
“你在叫……我嗎?”
謝行川:?
“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是簡桃,”她挺奇怪地偏過頭,“你今晚是不是喝得有點多了?”
謝行川眼神清明地瞧著她:“你說呢。”
他今晚要開車,全程喝的都是果汁,但簡桃仍舊吸了吸鼻子,誠懇道:“我覺得是,我聞到酒味兒了。”
“……”
好不容易讓江蒙把他帶走,又捱到了結束,簡桃下行至一樓停車場,打算找個人不多的位置打車回去。
結果繞了幾段,發現空曠處一輛車開了雙閃,她駐足一看,是謝行川的車。
三兩步上前,她迅速拉開車門:“你怎麼還在啊?”
“這不是怕,”他語氣別有深意,“萬一人蘇城要送你回家。”
她正在低頭系安全帶,聞言驚愕抬眼:“你怎麼知道?”
謝行川:?
“還真說了?”
“說了啊,不過我拒絕了。”
“拒絕幹什麼,”他打著方向盤,仍舊那幅不鹹不淡的語氣,“去看看多好。”
簡桃盯他半晌,故意狀似恍然地準備去解安全帶:“你說的也是,那我下車去吧。”
“……”
他沒什麼情緒地笑了下,沒說話,但簡桃敏銳地觀察到他的視線掃過中控臺,似乎在確認車窗是不是已經上鎖。
確認後,謝行川才一副無所謂的做派,轉回眼。
簡桃半靠著車窗,撐在窗邊,饒有興致地欣賞著他的臉色,頓了會兒才說:“你這樣容易給我一種錯覺。”
“什麼錯覺。”
“不會吧,”她湊近了些,仔細端詳他的神情,“謝行川……還會吃醋?”
“現在才發現,”他垂眼道,“看來謝行川,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怎麼會不明顯,開回去的一路他一言不發,回去了也是早早洗澡躺在窗邊,任她東撞西翻也絕不抬眼,入定一樣翻著書。
簡桃吹乾頭髮,這才趴到他眼前,殷切道:“謝老師,還生氣呢?”
她今晚穿的吊帶,對他毫不設防似的,領口垮下來一截,白軟得晃眼,偏眼神又挺清澈,綴了點兒床頭的亮光,一閃一閃地看著他。
那股在胸口擰了一晚上的氣不知怎麼就化開了,他偏過眼,淡聲:“我哪敢。”
“你生什麼氣啊,”她是真不理解,但耐心哄著,“我也不知道他會來廁所找我啊,
我站那兒是在等鍾怡,跟他又沒說話。”
謝行川:“你高中沒喜歡過他?”
簡桃:?
她莫名:“沒有啊,我高中只喜歡學習。”
“……”
他道:“那怎麼在他面前這麼急著撇清我們的關係?”
簡桃知道了,他一整晚在意的,就是她沒承認自己是他老婆這件事?
“我跟公司簽了合約的,如果我承認我們真結婚了,有人錄下來,我要賠錢的。”簡桃坐下來,“而且你都沒和我商量,我都被嚇蒙了,怎麼接你話。”
大概是溝通終於起作用,謝行川放下手中的書,問她:“那什麼情況下不賠錢?”
她擺爛道:“被狗仔拍到不用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