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車上也不忘看書呢。早就聽老爺說過,章府是書香門第,想必韻姑娘也是飽讀詩書吧。”
冬梅手微微一顫,這話說得可真是對,這章府別院本也是章老太爺年少時呆過的地方,藏書自是不少,自家姑娘平時總是讓幾個丫環偷偷從書房裡拿書給她看,至於為什麼偷偷的,當然是不讓京城的知道了。
看王嬤嬤略帶炫耀的模樣,冬梅差點就要炫耀了,但是看看小姐這兩日的表現,還是忍下了話頭。
果然,自家姑娘略帶懵懂地看著王嬤嬤:“學那麼多書幹什麼?我自小身體不好,是以只請了個先生教了兩年,學了點字。先生還說,古聖人說過,女子無才便是德。”至於為何只請了個先生教了兩年,還是斷斷續續的,自然是京城的那些人不待見她啊。
若是換作春蘭,怕早就跌倒下去。姑娘平時不但自己愛看書,還喜歡讓她們也看,是以她們都是認得幾個字的,而且姑娘還總唸叨很多女子不必男人差等等。這是怎麼了?
嗯,姑娘定然是韜光養晦,既如此,回頭定要囑咐那幾個丫頭,可不能瞎出頭,壞了姑娘的事。
王嬤嬤眼裡真是再也忍不住那點鄙視了,正要問問這章家小姐女紅是不是也這麼差,柳芸秀果斷地制止了她:“嬤嬤,給我倒點水,渴了。”
王嬤嬤知道這是自家姑娘令自己噤聲,因此也就不說話了。
對柳芸秀來說,既然已經知道了之韻有幾斤幾兩,也就沒有必要再打擊下去,對於不是對手的人,多說一句都是浪費。
柳芸秀現在知道,這章府嫡長女不但沒有父母可以蔭庇,恐怕其他人也是不喜歡的,至於為什麼,她就不知道了。原本她倒覺得這姑娘雖然不機靈,但是個好相處,應該不至於得罪人的。
嗨,她哪裡知道,此身非彼身,原來的那個之韻雖然小小年紀,卻是張揚跋扈,性格倔強,把個章府都得罪遍了。
從琅城到京城並不是太遠,只有五天的路程,之韻只希望能夠快點到章府,避開女主,當個縮頭烏龜。可是,將來總還在一府裡,避開談何容易。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自己這炮灰,連話都不能隨便瞎說啊,早上剛說了穿得樸素是為了防賊,這下子就真的碰到賊了。
離京城尚有幾十裡地,因為山路已經都已走過,餘下的都是平地,是以眾人心裡的警惕也減少了許多。
路過一大片林子時,已是正午,眾人又餓又渴,又兼著青天白日的,便在一處茶寮處停歇下來,用點飯喝碗茶。
茶寮里人並不多,僕從們卸了馬車,各自找了地方,店家端上大碗的茶水招呼著。
之韻和柳芸秀因為不好拋頭露面,便各自由下人端了茶水上來,用了點乾糧。
突然,之韻聽到外面一陣吵雜聲和打鬥聲,兩人一驚,正要掀開簾子看個究竟,卻聽外面傳來粗魯的聲音:“車上坐著的,還不快下來,老子打劫。”
這打劫詞夠簡明扼要的,之韻想到,隨即意識到自己如今正深陷險境呢,不過,女主必能逢凶化吉,她這炮灰應該也能跟著平安吧。
之韻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柳芸秀,看她的小臉也有點白,卻並慌亂,不禁暗暗佩服,果然是受眾人愛慕的女主啊,臨危不亂呢。
柳芸秀大聲說道:“外間何人大膽,此乃京城大員章府的家眷,也是爾等可以侵犯的麼!”
之韻先是嚇了一跳,不明白柳芸秀何以自報身家,萬一有什麼事,豈不是聲名盡毀。
聲名盡毀?
是了,她報的是章府的名號,可以用來嚇唬一下歹徒,或許就有些不願意以官家結怨的歹徒怕事走了也說不定,就算不走,也知道他們並不是毫無依靠任人宰割的。
即使日後有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