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一根,還有幾根也好像有些危險。
躲在大型垃圾的後邊,不用放出『圓』我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搜尋的人。
『隱』撐不了多久。
但已經足夠了,身上的傷暫時用念護住了,儘管腰部和背部傳來的疼痛依舊一波一波地襲擊著我的神經,男人的劍很快,肌肉和細胞都很完整,雖然口子很大,血卻流得不多,我倒還要感謝他的——至少透過血液來追蹤的難度高了不少。
有多少年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了……
鮮血帶來的腥味令身體開始興奮起來了,尤其是那種疼痛使身體產生的輕微痙攣,我突然覺得十幾年前那個在腥風血雨裡飄搖的我又再度甦醒了。
人是容易迷失的。
那個享受戰鬥,享受殺戮,享受鮮血,遊走在生死邊緣的我,
迷失在這樣的快感中……
一直以來我都是壓抑並且儘量避免這種狀態的,因為那樣的我陌生得可怕。
——在殺戮中,連眼睛也會泛著血色
但只有那樣的我,才能在以寡敵眾的戰鬥中活下來,作為蒂奇諾的替身,面對無所不用其極的暗殺手段,我只好殺,也只能殺……殺得血流成河。
流星街這個地方可以輕易地把人變成魔鬼,從不適到習慣到麻木到享受,短短几年就可以完成這樣的蛻變,為了維持那點可憐的道德底線,我把那樣的我藏了起來,儘量不讓人發現,甚至連瑪莎也沒有完全見到過殺紅眼的我,所以那一次我寧願使用光之消融。
現在我相信了,人是會殺紅眼的。
身體上的痛楚似乎徹底喚醒了心底的那頭怪獸,可以感受到力量,飽滿的力量充盈了整個身體,頭腦也冷靜了下來,思維清晰得異常。
從一開始的大意就註定了我現在的狼狽。
費揚的屍體剛好出現在我進入流星街的路上……估計如果沒有費揚也會有其他人的屍體來引起我的注意吧,而且還料到了我會去八區——看來那個策劃者對我的習慣還真不是一般的瞭解啊。
知道我不會在聚居街裡使用『圓』,那樣會完全感受到那些人的活塞運動,雖然這很正常,但我對這個還是有些所謂的潔癖的。利用中年人瞬間具現化出的長劍,沒殺了我也能傷到我,然後是算到我也許會躲開那遺蹟致命的暗器而安排了那個八個人。
暫時止住了內出血,放開了對那種殺戮衝動的壓抑,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滿是殘忍。
冷靜地控制著『圓』的大小,感知到對方已經慢慢靠近,嗜血的笑意也慢慢浮上嘴角。
很好。
你要戰,我便給你死亡。
腦海裡反覆計算著各種可能性,近了。
左腿在地上一蹬,身體迅速竄了出去,只聽轟的一聲,原先所在的垃圾堆被對方一劍轟穿,嘩啦地散落開來。
沒有順勢劃拉,無形的念刃再度從刺了過來,那麼長的劍刃沒那麼好控制,5、4、3、2、1,強大的念頓時擋住 那一擊,然後瞬間撤離,同樣的錯誤只有傻瓜才會犯第二次。
五秒,他的具現化還是有限制時間的。
用『圓』與『圓』的接觸計算了時間,這也是戰鬥的技巧之一,我不相信他那樣長而無形的念刃可以沒有限制地具現化出來。
這樣的我是瘋狂的,以命搏命是對這種戰鬥方式最好的定義。
唸的力量是稀奇古怪而又隱隱符合某種規律的,至少等價交換的規律還是多少有些的,強大的念一般都有困難的限制,有跡可循。
這種戰鬥就是在賭,賭自己可以抓住那一絲的弱點,然後一擊必殺。
在一對多的情況下,如果不能一擊斃命,死的便是自己。
接下來是那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