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哈,勞您久候。”
不過我敷衍的語氣似乎並沒有帶給他多少影響,這傢伙依舊笑眯眯地看著我們,站在懸崖邊白衣飄飄,好不瀟灑,只可惜背景是無邊無際的垃圾山……
果然是臉皮厚到了一定程度的高手,佩服佩服。
雖然心裡腹誹著對方,但實話說,這個叫做路易的男人還真的挺倒黴的。他和曉菲同年,都是上一屆的先知候選,論長相,論頭腦,論手段……哪一點不是所有人中最出類拔萃的,偏偏由於我意外插上的一腿,與先知之位擦肩而過,屈居於當年最不起眼的曉菲之下不得不繼續當這個候選人,雖然為聖堂做了不少事,而功勞卻又歸了先知“用人有方”……
如果是我,不怒才怪呢!
不過嘛,我怒怒就算了,你就不要怒了,你一怒,我就麻煩了,帶著這個拖油瓶兼間諜,我那可憐的腦細胞啊!
野心X進入峽谷X病人
“她走了?”安靜的房間裡再度響起了男子低沉的嗓音,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又似乎飽含深意。
“是的,大人。”書房一角的空氣頓時一陣抖動,現出了一個老人的身影。他的聲音卻不顯得和他的年紀一樣蒼老,反而有一種別樣的尖銳。只是乾癟下去的面板和層層疊疊的皺紋還是流露出了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和胖子一樣,老人在流星街也是很少見到的,大部分都集中在一區。
缺少頑強生命力的人又怎麼能在這個被神明拋棄的地區裡活下去呢?
所以一般活下來的老人通常都是惹不得的,所謂“老而不死之為妖”便是如此。那麼這名出現在男人書房裡的老人又有什麼來頭呢?
男人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輕輕敲打著,眼睛也沒有望向老人,反而盯著關閉的大門,但如果有仔細看,他的眼中其實什麼也沒有。
老人看著男人這樣的表情,抿了下嘴唇,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了繼續隱去身形。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男子卻彷彿把他的舉動收入眼底,不輕不重地點了出來。
老人停下動作組織了下語言,開口道:“大人,那個人不可輕信啊……”
“我自有分寸。”男子打斷了他的話。
“大人……”
老人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男子已經站起了身,“你不用再說了,退下吧。”
“是。”老人的回答很迅速,也看不出絲毫心有不甘的表情,漸漸消失在了房間裡。
男人嘆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那個人不可信,可是他無法抗拒那種誘惑——再度統一流星街,恢復一百年前議會統治時期的輝煌。
在他還沒有接觸第一家族所擁有的實力時,他考慮的只是復仇而已,也許是血脈的緣故吧,在踏上至高頂點之後的他早已不是原先的那個單純想要復仇的路特了,屬於強者的權力讓他沉迷——這只是在議會衰竭的現在。
那麼過去呢?議會曾經擁有的輝煌又是如何誘人?
流星街的人是貪婪的,因為他們的慾望永遠不會有盡頭,沒有人教過他們剋制,也沒有人教過他們收斂,他們只會隱藏,然後在合適的時候露出鋒利的獠牙。
恭順,低斂都只是暫時的,只要有機會,每一個人都會選擇出手,就像野獸的捕食的本能一樣,不同的只是選擇機會的眼光而已。
對於路特來說,這就是機會,即使那個人暗中佈下了局,路特也無法抗拒這種可以統一流星街的契機。現在棋子已經就位,賭還是不賭,只有路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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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一區的情況和我現在還扯不上關係,至少,我還沒有任何的舉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