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父女心思詭異,不自覺地皆露出獰笑,嚇壞了在旁的娟兒。
稍晚——
霆風居內,李奇獲准進入內室“探望”雷孟延。
當他見到雷孟延雙腳皆殘、兩眼盲目無神之時,他悄悄鬆了個口氣,但那細微的嘆息早被已有防備的雷孟延收納人耳,瞭然於心了。
他再看看雷孟廷身邊的女婢、女兒口裡的狐媚小婢,長相清秀可人,圓滾滾的大眼骨溜溜地轉著,看來是個機靈的丫頭,他提醒自己得當心點兒——
“孟延,你的傷勢可有請大夫來看過?”他佯裝關心地問道。
“當然有,讓舅父您操心了!”要不是早有防備,他真會被他的關、心憾動。
“呃……這是應該的。”李奇愕了下,旋即回神探問,“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可知道下手的人是誰?”
“這種事問舅父應該是最清楚的,不是嗎?”他揚起下巴,高效如神,似乎知道所有的事。
“怎……怎麼會……問我呢?!我……我怎麼會知道?”李奇因為心虛,說話不住地結巴。
“哦!難道舅父跟冰焰絕煞不熟?那真是太可惜了。”雷孟延諷著,唇瓣卻噙著一抹笑,很難看得出他的、心思。
他知道?!
他知道殺他的是冰焰絕煞?李奇暗自估量著他知道了多少……
“既然舅父和冰焰絕煞不熟,想必孟延要找他,可要花更大的工夫了。”
“你怎知殺你的是冰焰絕煞?難道是他親口告訴你的?”李奇想要知道的更多,偏偏雷孟延不讓他得逞,決意要他提心吊膽過日子。
“當然,不過我跟江湖人士並無往來,這回卻讓殺手找上門,想必幕後另有主
使者。“
“噯,你說的極是,我們雷霆堡不曾和江湖人士往來,要找出原兇恐怕難了。”李奇故意這麼說,看雷孟延的樣子,八成還不知道主使人是誰?他暫時沒有危險。
他的計畫得延後,等這件事情過了之後,才能再做打算了,他暗忖道。
“我相信終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舅父,您說是嗎?”突地,雷孟延湊近李奇的方向,嚇得李奇往後一縮,身子往後栽倒在地上。
“舅老爺,小心吶!”
一直站在旁邊守候的秋涵見狀,立刻上前作勢要扶起他,卻被李奇揮開手,“走開。”
“舅父,您在怕什麼?”雷孟延明知故問。
“沒……沒什麼。你休息吧!我去看你大娘。”李奇狼狽地爬起,快步離開。
“舅老爺真怪。”秋涵小聲的嘀咕,不意竟被耳尖的雷孟延聽見。
“你覺得他奇怪?”
“嗯,好象他在怕你懷疑他似的。”秋涵只是一時無心批評,卻教雷孟延改變了對她的看法。
這丫頭笨歸笨,看人倒挺行的。
這天上午,用過早膳的雷孟廷說要出門去,服侍在側的秋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少爺你要出去?”
這兩天服侍少爺的日子,幾乎就要讓秋涵以為,未來的日子都要在霆風居的房裡度過了。現在聽說少爺要出去,她當然意外了。
“嗯,去把我那件白色的長衫拿來。”他靠著柺杖,走到了桌邊坐下,雖然兩眼看不見,但秋涵覺得他的氣勢凌人,不是會自卑自憐的人,至少,那孱弱的模樣不會是一輩子。
“是。”秋涵轉身要走。
“等等,先去告訴應總管要他準備馬車。”他叫回她。
“喔。”她走了兩步,隨即又蜇回來,“少爺,你要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我到柏家莊去,你問這個幹什麼?”昨日他派人來說找到奇異藥草,不論能不能讓他的眼睛痊癒,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