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來卻瀟灑磊落不已,太子看著他嘴邊的笑淡了,但冰冷如霜的眼卻溫和了些。
“太子,茶是好茶,不過不是我阿姐親手做的,我阿姐製茶就是個純娘們,最愛制花茶,再來就是藥草,她制不來這麼好的茶葉來。”他阿姐離得遠,沒人教訓他,謝晉慶嘴裡的真話也就格外地敢說。
“是她挑的也是她的心意。”水開,太子燙起了杯子,嘴裡淡淡道。
“這倒是,她就沒給我們送,每次都是信,信裡還盡是些嘮叨個沒完的話。”謝晉慶又去拿糖盤子,拉到跟前就吃了起來。
他愛吃糖,從小到大就沒變過。
謝晉平看著弟弟動,嘴裡吐了口氣,跟太子道,“太子,您看,我們的軍中用度是不是減下些許?”
對面已經在吃人肉了,他們就是休兵也還是一日兩頓,半個月就有頓葷食,這被對方士兵知曉了,博死的心怕是隻會更強烈。
太子知道謝晉平的顧慮,人餓到了極點,人肉都吃了,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但是,如果減了他們士兵的吃食,他們計程車兵哪來的力氣的仗?如何面對那些窮兇極惡的人?
“減多少?減成一頓?”太子淡淡道,“到時候打起仗來,拿什麼打?”
“阿兄,你這說法說不通的,”晉慶剝了把花生,放到了兄長的手邊,“這時候啊,在那些姬英人眼裡,我們就是吃把野草也是罪大惡極,也想搶過來吃,他們這裡……”
晉慶拿手指點了點腦袋,“已經不管用了。”
都餓瘋了。
按他們的兇殘,讓他們殺過來,他們會殺到他們不能殺為止。
“要麼就是他們被我們殺退,就是他們把我們殺光,殺退與殺光,你說誰更慈悲一點?”
謝晉平默然。
太子看著兩兄弟,也是笑著搖了搖頭。
晉平思慮更周詳,晉慶則是個提刀就要殺賊的,兩兄弟一靜一動,倒也相得益彰。
“太子,你要走,能把那幾個老將軍帶走不?”謝晉慶這時候利落地把另一把花生剝好了,放到了太子的面前,“我怕你不帶走,到時候他們挑事,我就得給你們找事做了。”
皇帝對太子也不是太好,太子一回去,他還在西北給太子找事,太子跟他姐夫日子也不好過。
“帶,京中已來了聖旨,讓幾個老將軍回去領功,另外我還帶走幾個有功之臣回去領賞,只是他們走了,留下的也都是虎將了,你們也不能仗著身份欺負他們,他們找你們的事,你們也不能整治得過份讓他們離了心,畢竟,現在打仗的就這麼些人。”太子找他們來就是說這事的,在軍中,謝家兩兄弟也算是人緣好的,跟底下計程車兵也能打成一片,但他們越是出色,越是遭人嫉恨,即便是那幾個手上有真本事殺上來的虎將,對這兩兄弟也是心存妨意的。
謝家兩兄弟就像是老天的寵兒,容顏來歷才能本事,皆是上上之乘,他們的姐夫是忻朝的左相和國公,師傅一個是國子監的主掌,一個是國師,即便是跟他這個太子也是掛著親的,他們越是不凡,這上面的將領就越是不想跟他們同心,武將不比文官口腹蜜劍,不喜就是不喜,為難你就是為難你,不帶變通的。
謝晉慶一聽到太子這話,就不言語了。
他很少看見討厭他的人,但看見了吧,他也很難不以牙還牙。
太子把那把花生一粒粒吃了,抬頭看向了兄弟中的老大。
謝晉平頷首,“您放心,我知道了。”
他會管著晉慶的。
“有你的話,我就放心了。”第二壺水也開了,太子泡起了茶,等到茶泡好,給了他們兄弟一人一杯,“我後日就走了,這兩日還有些事要忙,到時候也就不找你們單獨敘別了,這裡以茶代酒,你們也當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