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娘娘啊,”謝慧齊從僵掉的梨妃手中抽出了手,輕聲問她,“您告訴我,我要是去為弄得我家破人亡的人求情,您說,我地底下的父母要怎麼想才好?我外祖母您知道嗎?她為了讓我舅舅不被外放,吞金而死的啊,可這樣,也沒放皇上讓我舅舅在京裡多呆一天,現在,我謝家就剩一個我了,您居然求我為一個弄得只剩我一人的人求情,娘娘,您心裡為皇上不好受,可您覺得,這情是我能求的嗎?”
梨妃呆了,她看著謝慧齊喃喃道,“我實在無人可求了。”
“是啊,我知道,可是娘娘,這世上的事,從來都是不怎麼如人意的,”謝慧齊木木地扯了扯嘴角,“我有人可求,可老天都沒讓我盡如我意。”
“可是,太過了啊……”梨妃痛苦地閉上了眼,“我只是為他求一死啊,他再如何,他心裡也還是有天下蒼生,於國有功的啊。”
國師不見她,現在,連這個看起來心軟的國公夫人都不幫她,她連進棲鳳宮徹底了結他的路都找不到,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那得了他好的人,想來會記著他的……”謝慧齊淡淡地道,“而恨他的人,被他弄死弄死的那些人,也讓他們好好地恨罷。”
功是功,過是過,功過怎麼可能相抵?被他折磨的人,難道還要感謝他對他們的折磨不成?
謝慧齊在梨妃的痛哭失聲中離開了梨妃宮。
梨妃哭得悽慘,但謝慧齊心中毫無波動。
皇帝這樣的人,她沒什麼好同情的。
一個人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皇帝把太子弄得生不如死,太子就讓他生不如死;而他對梨妃可能有恩情,梨妃就為他求了她。
看,他得到了所有他能得到的。
而她,能給予這個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皇帝的,也只有漠視了。
謝慧齊在皇宮前還是去見一趟太子。
太子在太和殿裡,皇長孫也在。
太子臉色好了許多,謝慧齊見著也欣慰,跟父子倆寒暄了幾句,見他們都好,也就準備告辭了,只是她還是為梨妃自己求了情,“梨妃是個好人。”
太子因她的這句話翹起了嘴,臉上神彩飛揚,依稀能見到謝慧齊第一次見他時的恣意飛揚,“好,我知道了。”
他會留梨妃一條命的。
表嫂要是說別的,他可能答應不下來,但留梨妃一條命的事,他還是做得到的。
雖然之前聽探子說的梨妃開口所說之事,他已經打算找個時日了結了這個宮妃。
但既然表嫂開了口,留她一條命也無妨。
“如若可以,把她送走吧,聽說她的家鄉是個好地方。”謝慧齊說罷,也是為自己的心軟嘆了口氣,苦笑了起來。
算了,就當是還這幾年與梨妃的交情罷。
“好。”太子笑著點頭。
“多謝。”
國公夫人福禮而去,皇長孫看著表伯母離開的背影,漠然的眼睛一動不動。
“她太心軟了。”太子笑著與兒子道。
溫尊回過頭,朝他父王點了下頭。
“但心軟好,”太子微微笑道,“女人要是聰明還心硬,那才可怕。”
溫尊又點了點頭。
“你看奚兒像不像她母親?”太子又道。
溫尊這時候搖了搖頭,與他父王道,“像與不像,都與孩兒無關。”
“你不喜歡奚兒?”太子笑了起來。
“喜歡,那有如何?”溫尊淡淡道,“讓她跟著我過一輩子提心吊膽的日子?父王,孩兒不想。”
“嗯,不想也好。”太子垂下頭,微微笑著道,“沒必要讓好好的小姑娘,過得跟你娘一樣。”
溫尊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