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頓了頓,警惕的看了看這人,印象裡見她和陸澤說過話,並不面生,話應當不假,便起身說去如廁,往後院去了。
後院此時並沒有人,阿月剛邁步進去,就見有人從假山後面出來,果真是他。小步跑了過去,還沒出聲,已被他抓了手腕拉進假山那,卻仍不說話,往院門那看了看,確認沒人,才說道:“等會我送你走。”
語氣滿是強壓住的著急,阿月愣了片刻:“陸哥哥怎麼了?”
陸澤沉聲:“方才賀將軍叫了我過去,傳了一道密旨。”
阿月心頭咯噔,密旨?臨出城了才給的密旨?難道……他也被挑中做密探了?但願不要被她猜中。
“陸哥哥,聖旨裡說了什麼?”
陸澤於她無隱瞞,聖旨不能共知,可既然她敢問,他便願答,低聲:“和親是假,盜得敵國圖紙,才是聖上用意。太危險了,我找人送你回去,就當做什麼都不知。”
“可你呢?”
“我有把握全身而退。”
“騙人。”阿月直勾勾盯他,“陸哥哥你說謊的模樣我看得出來。”
陸澤頓了片刻,連東林先生都說他不喜形於色做的非常好,方才怕她看出來,也刻意掩飾,誰想只說了幾句話,她就知道了:“阿月,聽我說,這件事很危險,非常危險,我不想你進龍潭虎穴,聽我的話,回京,或者你在這等我回來,可好?”
阿月搖搖頭:“不可能獨善其身了,因為阿月跟陸哥哥一樣,也是領了密旨出塞的。”
陸澤著實愣住了:“阿月你說什麼?”
阿月說道:“和二哥里應外合,順利偷取圖紙回京。”
陸澤頓時不知該說什麼。
阿月輕聲:“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問過賀將軍,賀將軍說到了殷國,交付完通婚文書,使臣便會立即將對方的文書帶回,不會多加逗留,屆時再進行任務。可為什麼這會又變了,陸哥哥也成了密探。”
陸澤驀地笑了笑,額上已有冷汗。他終於想明白為什麼阿月會去送嫁,一瞬間他在路上疑慮的事全都串聯起來,聯成一個大圈,驚的他只能冷笑。若非阿月捉了他的袖子,一時回不了神。
阿月很是擔憂:“陸哥哥怎麼了?”
“我們都被騙了。”陸澤這會聲音已然平靜,悄聲,“我們都被當今聖上騙了。”
阿月不明所以,抬頭看他。陸澤緩聲說道:“出嫁的是不得寵的十公主,我已覺奇怪;你被任命為宮女送嫁時,也很奇怪為何是你;我被授命做使臣時更覺奇怪奇怪,為何是我。方才賀將軍和我說那件事,心中疑雲更甚,為何在出京時不說,偏是要出關時。可如今我明白了……”
他這樣冷峻的模樣已讓阿月覺得事情不簡單,更是害怕:“陸哥哥……”
陸澤說道:“聖上意在圖紙,也確實是想得到圖紙,但即便任務失敗,他也並不在乎。殷國修生養息十三年,卻因地勢一直不能壯大,再休養二十年方有膽量再起戰事,如果他們如今敢,就不會一有傳聞他們要作亂,就嚇的來大琴國求和。聖上也知道這點,因此絲毫不忌憚他們,送嫁十公主,不過是敷衍罷了。”
阿月順了順思路,有些驚訝:“陸哥哥的意思是,聖上還另有所謀?”
“對。”
“那是什麼?”
陸澤默了默,問道:“阿月既然是密探,那可知道你二哥的事?”
阿月點頭:“陸哥哥那日看見的人,確實是我二哥。”
陸澤嘴角微揚,滿是冷酷:“那就對了,我們能偷取圖紙,是好事;偷取失敗,對聖上來說,也是好事。”
阿月詫異:“為什麼?”
“因為聖上想削弱我們兩家勢力。”
阿月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