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學會了走路。雖然腳上步履不穩,但是依舊橫衝直撞的。我張開懷抱之後,她會直線奔過來,用很大的力度衝到我懷裡,然後叫:“粑粑。”
我告訴她,“我是媽媽,乖,叫媽媽。”
她還是咯咯的笑著。“粑粑。”
每當這個時候,我迫切想把孩子帶到非池的身邊,讓他摟一摟,抱一抱,但我知道,眼下還不是最好的時機。我們之間,還需要一點時間去磨平他的怨懟。
每天早晨七點,是梁非池用餐的時間,他習慣去公司附近的咖啡店,點一杯咖啡,獨自坐在角落安靜的看報紙。他看報紙的時候很專心,經常被某個新聞吸引住。然後停下嘴裡手裡的動作,聚精會神的看,從前。我還總笑話他沒辦法一心二用,他卻說這叫做專情。
他盯著報紙,另一隻手在桌沿摸索著咖啡吸管,眉頭緊鎖。我心裡湧出一股酸澀,現在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能讓他皺眉。我穿過一排排的桌椅,把吸管遞給他,“早上好。”
他接過吸管,慢悠悠的插進杯子裡,漸漸變化著表情,最後淡淡的說。“早,我記得蘇氏集團上班的可不是這個方向,難道你是特意過來吃早餐的?”
“不是。”我搖了搖頭,徑自坐在他對面,“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他錯愕的看著我,“哦?找我做什麼?難道你反悔了,想要我負責?”
“你會為了這個而娶我嗎?”我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你想得美。”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接著看他的報紙。“藥吃了嗎?”
“要你管?!”服務生把牛奶麵包送上,我小口小口的喝著熱牛奶,忍住發脾氣暴走的衝動。
“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有個市政專案,利潤很豐厚。專案總投資大概十多個億。我想和你們合作。”
“哦?”他拖長了聲音,“為什麼?”
“如果不放心,你可以去查,總之幾乎是穩賺不賠的生意。銀行方面政府打過招呼,會有相應的額度授信。資金方面你也不用擔心,大概三到五年能回本。蘇氏這邊前後派出了三個評估團,最後的結果是非常可行。”眼下這個專案就是個熱乎乎的肉包子,所有人都巴不得搶著做,我不信梁非池會沒興趣。
“專案掙不掙錢的咱們先不談,”他合上報紙,擺出一副跟我談判的態度。“我問你為什麼找我?論關係,你和葉氏公司的葉寒合作豈不是更合適?你和他關係匪淺。況且以你們蘇氏的實力,獨自吃下也應該是沒問題的。”
“你對房地產比較在行,葉寒的主營還是零售那塊。如今的蘇氏集團和往日不能比,吃不下這麼大的專案。況且,招標的也不止我們一家。我並沒有非常大的把握。”我坦然的笑著,分析的很中肯,“最重要的是,那塊地在元朗香山。非池,不是隻有你記得的。”
元朗香山,是我和他舉行婚禮的地方。
我們在那裡相識、相戀、相知。
梁非池在聽到“元朗香山”這幾個字之後,心頭的律動猛的慢了一拍。視線凝固,由那塊地而陷入深深的回憶裡。那時候郎情妾意、情到濃時,年少輕狂的他說要把整個香山買下來,等老了以後帶著成群的子孫遊園,並且給他們講當年的故事。
“非池,怎麼樣?要不要試一試?”
我清晰的看到他背部的線條微微一僵。收回視線,他點了點頭,“可以。”
拿過一邊的公文包,把早就準備好的檔案拿出來,厚厚一沓,“這些是那塊地的資料,競爭者的名單,以及我們做出的估價。”
“既然你開門見山,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可以跟你合作,我想知道你需要拿什麼好處?”
“好處多著,日後我再告訴你。”我賣了個關子,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