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兩人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頓時消散。銅先生從褲袋裡拿出他砂鍋大的拳頭,鐵先生手按在草繩鐵劍的劍柄上。
「荊正威,你不是說要請我們兩個跟老柳聚聚嗎?」鐵先生皺眉問道:「這是何意?」
「我只是有點害怕罷了。」樂語擺擺手:「兩位可是絕世高手,你們離我這麼近,萬一你忽然出手打死我,我可是反應都來不及。」
「我們怎麼會——」
「而且我也不是見你們啊。」樂語嘆了口氣:「我的時間非常值錢,每分鐘幾百萬上落,你們能不能去通知下呼延司長,不要浪費銀血會會長的寶貴時間。」
「你要知道。」銅先生冷冷說道:「你站在我們面前,這銃彈,可是沒眼的。」
「我知道,但我對我的體質還是有些信心的。」樂語說道:「只要我沒被射死,很快就會有醫官來救我了。但兩位高手如果被射傷了,我想,臨海軍應該不會朝你們腦袋補一銃吧?」
銅先生目瞪眼裂,向前一步:「你——」
「哎哎哎。」樂語舉高雙手做投降狀:「你再走一步,就踏入臨海軍的警戒距離了。我跟臨海軍也不熟,他們不可能為了我的命而放任你們這種危險人物靠近他們,完隊長,你說是吧?」
「啊?」完溪沙想了想,說道:「對對對,我們肯定會開銃的。荊會長,如果你死了,我會盡我所能,勸藍將軍為你報仇的!」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樂語聳聳肩:「那麼,銅先生,鐵先生,你們能不能稍微離我遠一點?」
銅鐵兩人對視一眼,眼裡儘是難以置信的怒氣和驚訝。
他們兩個接受望海公的供奉已經有五年了,無論任何時候,只要望海公派他們出場,那麼對方都必然會變得彬彬有禮,滿口道理,簡直比君子還君子。
很簡單。
因為人都是惜命的。
面對兩個能隨時取自己項上人頭的絕世高手,沒人敢不講道理。
但輪到講道理,誰有比得上擁有皇權加持的望海公?
他們出來之前,就已經知道荊正威帶著臨海軍在外面威逼望海公府,但他們並沒有多在意。
在他們想來,年少有為,醉掌銀血會,醉臥美人膝的荊正威,肯定在見到他們的瞬間就變成禮貌有愛的後輩了。
窮人尚且怕死。
更何況這種擁有無限前途,無限未來的銀血後浪?
他們萬萬沒想到,荊正威這個穿鞋的,比光腳的還狠!
他居然給臨海軍下令,不要顧慮他的安危,直接瞄準銅鐵二人!
難道荊正威不怕死嗎!?
服個軟,喝口茶,大家平心靜氣禮尚往來不好嗎?
非要這樣撕破臉?
然而荊正威出招了,就輪到銅鐵二人還招。
走吧,顯得太慫,他們可是望海公府的供奉;
教訓荊正威,又不敢,臨海軍的銃可是瞄著他們的各處要害;
一時間,鐵先生和銅先生居然就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銅先生,鐵先生,先回去休息吧。」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後方響起,銅鐵二人頓時如蒙大赦地鬆了口氣,轉身敬禮道:「望海公貴安。」
一位穿著樸素,拄著柺杖的老人,緩緩走到大門口。一位衣著華貴的妙齡少女為他撐傘,氣鼓鼓地瞪著樂語。
樂語抱拳,平靜說道:「有勞望海公前來一趟。」
「不麻煩,不麻煩,是覺兒想太多了,老夫身體硬朗得很。」望海公哈哈笑道:「老夫一直想什麼時候去見見你這位新會長,看看是何等的人中龍鳳,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多謝誇張。」樂語回頭朝臨海軍說道